秦王好一會兒不說話,南喬心底也發(fā)毛。
不過這場僵持,還是以秦王主動打破尷尬結束了。
“本王如何小氣了?這些日子給你把蓮曲園修繕得這么好,還小氣?”
南喬轉回來,頗為委屈的嘟囔,“王爺吃了兩次人家做的東西,第一次說難吃,第二次……還不如說難吃!”
“王爺真的一句夸獎都舍不得給婢妾嗎?”
“婢妾已經整整三日沒見到王爺,沒想到王爺一來,就如此打擊人,本來就夠難受了,現(xiàn)在更難受了。”
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神情,讓秦王心中微動。
本以為,她跟小丫鬟有說有笑的,絲毫看不出來,有因為他幾天不來而難受。
他還覺得她有些沒心沒肺。
原來,她心底還是非常在意此事的。
被人惦記著,還當面道出了相思之苦,秦王的某種虛榮心,在這一刻被小小的滿足到了。
寬厚的手掌放在她頭頂,輕輕的揉了揉,秦王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幾分。
“味道還不錯,小廚房特許你留下,往后典膳所做的東西不合胃口,你可讓院子里的人按照你的口味做。”
說著,秦王長臂一撈,直接將南喬整個人輕輕松松的塞到懷中。
秦王體形魁梧,穿著衣服都難以遮擋那健壯的肌肉。
而南喬身姿小巧玲瓏,柔若無骨,直接軟在他懷中。
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對于弱小,男人總會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種保護欲,尤其此時,她那張臉在燭火下,哪怕未施粉黛,也顯得愈發(fā)的嬌美動人,眉如遠山之黛,眼若含情秋波,肌膚白的純粹,朱唇紅的明艷。
如此天生麗質,竟叫他瞬間情動,欲罷不能。
秦王哪里知道,南喬臉上的妝也是為他精心設計的,現(xiàn)代偉大的偽素顏妝,直男打死都看不出來。
身為卷王,她時時刻刻都在內卷,確保秦王每次見到的都是她最漂亮的一面。
正所謂吃飽思那啥,南喬很快感受到秦王的變化,抬眸便看到男人眼里快速燃起的火苗。
“告訴本王,這些天你在難過什么?”
明知故問的狗男人。
南喬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面上含羞帶怯,細白的手抓住他的衣領,“王爺都三日沒來看婢妾了,婢妾還以為,王爺已經忘了人家,所以心中感傷,但王爺日理萬機,辛勞萬分,婢妾更多的是擔心王爺太辛苦了。”
“總之,就是難受極了,才幾日不見,婢妾怎么感覺,王爺瘦了些?”
聞聽此言,秦王更加忍不住心思微動。
往常他去任何一個姬妾的院里,她們總會使盡渾身解數討好他,關心他。
但那份關心里,更多的是為了權勢、為了寵愛,顯得有些虛假。
而南喬的眼中,澄澈干凈得不含半點雜質,他甚至能看到一些心疼。
這么平常真心的話,對他來說,對皇家來說,都很難得。
她是真的在關心他,為他擔憂,魂牽夢繞。
要是南喬知道他的離譜腦補,肯定要呸一聲,告訴他別做夢了。
為狗男人魂牽夢繞?寢食不安?除非她瘋了!
她天天吃好睡好,還有人伺候,別提有多舒服了。
要不是無寵日子就不會好過,她才懶得搭理他。
秦王再也無法忍耐,抱著懷里香軟的人兒,大跨步徑直走向了那張新的拔步床。
衣衫散落,秦王只記得她那雙清澈如琉璃般的眸子里帶著水光,在他的帶領下,時而歡快,時而刺激。
燭火在床幔上投下柔和的光影,與輕紗交織出纏綿動人的畫卷。
安福早早就退了出去,和知夏守在門口。
知夏未經人事,只知道王爺的突然出現(xiàn),搶走了她的宵夜。
時而聽到里面的動靜,知夏的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蝦子。
安福看她快羞死的模樣,讓她去吩咐人準備水,也算是給她化解了一次尷尬。
這一晚,蓮曲園又叫了三次水。
南喬心里叫苦不迭,這狗男人跟憋了半輩子一樣,明明他天天都進后院!
精力旺盛的嚇人。
還好現(xiàn)在他不是天天來自己這,要不然,她再強壯的身體也頂不住啊。
看來這份工作,沒她想象的那么輕松。
第二天秦王去上朝的時候,面帶春風,甚至見到朝上一直跟他作對的大臣,都有了好臉色。
這可把朝堂上下都嚇得不輕,一度以為秦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。
如沐春風這種詞,放在他身上就跟見了鬼一樣。
最近秦王入后院的頻率不低,所以南喬再次侍寢,在后院沒有掀起什么波瀾。
就連最開始的驚訝都沒有了。
秦王多情,一天寵幸一個女子都不稀奇,南氏是新人,王爺對她有點新鮮感很正常。
等過段時間,她就會像后院大多數女人一樣,銷聲匿跡,連名字都不會再被人記起。
榮側妃的瓊華院。
一大早,榮側妃發(fā)了好大的火,只因為這三天來,王爺一次都沒進過她的院子。
反倒是寵幸了幾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侍妾。
一想到又多了幾個人跟自己爭寵,榮側妃心里的火氣就不停的往外冒。
看著院子里被精心養(yǎng)護的芙蓉花,榮側妃面色發(fā)冷,心情極差。
吳嬤嬤小心的寬慰著,“側妃勿要動怒,不過是一些排不上名號的賤妾,何至于側妃記在心上?為她們氣傷了身子,才是不值得。”
“王爺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,后院女子永遠會源源不斷的增加,但沒人能像側妃你一樣,被王爺放在心上,寵愛有加。”
“若側妃真的擔心哪一位侍妾會造成威脅,老奴往她們的院子里安插一些人,時刻盯著,也好放心些。”
“那蓮曲園的南氏,聽說昨兒個叫了好幾次水,看來王爺對她還算滿意,不如先盯著她?側妃覺得呢?”
榮側妃折斷了一枝花,眼含冷光,“那不就是個賤婢,身份卑微,不足為懼,倒是那董氏,得注意著,別讓她輕易懷上王爺的子嗣!”
“三天里,王爺去了她那兩次?定是對王爺使了什么狐媚手段!”
南喬還不知道,跟她同期入府的董氏,侍寢的次數跟她一樣,但是卻因為時間間隔的短,被榮側妃給盯上了。
也算是陰差陽錯的,為她擋了一次火力。
傍晚時分,清風院的桂嬤嬤來了。
這次可不是來送禮的,而是來通知南喬,明日要去王妃院子里請安。
是了,南喬已經侍寢兩次,按照規(guī)矩,合該每三日去給王妃請安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