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,千刀萬剮!
賀川趴在地上,嘔出一口鮮血,他委屈至極地看向裴母。
“媽,爸居然打我,您可要替我做主啊。我不是有意做出這些事的,您一定會理解我的對不對?”
裴母沉默著走上前去,賀川剛要驚喜地張開雙臂,卻突然挨了裴母一個耳光。
“不要叫我媽,我只有一個兒子,就是南序。”
裴母冰冷的話語,終于擊碎了賀川最后一點希望。
裴父低頭轉向沈凌薇:“沈營長,麻煩你幫忙找到南序,我們……一定會好好彌補他的。”
不等沈凌薇開口,賀川突然狂笑起來。
那笑聲詭異至極,讓人聽了毛骨悚然。
半晌,賀川終于停下,他抬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。
“你們這些蠢貨,真以為裴南序還會回來嗎?”
“污蔑他、陷害他的是我,但真正讓他死心的,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家人!”
“如果我是裴南序,我也會走得遠遠的,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!”
裴父勃然大怒,沖上去對著賀川又踢又打,直到他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沈凌薇卻沉默了,她何嘗不知道,賀川的話句句屬實?
搜尋一天,依然沒有裴南序的消息,沈凌薇有些頹然地回到裴家。
她推開雜物間的門,這是裴南序曾經的臥室。
房間狹窄逼仄,陰暗潮濕,卻被裴南序收拾得整整齊齊。
她默默躺在裴南序曾經的床上,徹骨的寒意瞬間襲遍全身。
床板冷硬無比,被子也早已被濕氣浸透,絲毫沒有保暖效果。
南序這些年,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?
突然,沈凌薇看到床縫中,似乎夾著一張碎紙。
她撿起來,是她曾經撕毀的那張結婚報告的碎片。
細細察看后,沈凌薇突然背后一涼。
在這被撕碎的一角中,他隱約看到了一個字。
“清”。
“清”是誰?
結婚申請上面的人,居然真的不是她?
千里之外的京城,陸軍總醫院。
傍晚,裴南序有些疲倦地走出手術室,打了個長長的哈欠。
今天一天做了三臺手術,他實在是疲憊至極。
調來這里以后,裴南序絲毫不敢懈怠,他拿出了十二分的工作熱情和認真態度,投入到了病人的救治中。
憑著過硬的專業技能,裴南序很快便得到了領導同事的認可。
他換下手術服,正準備回家,辦公室的門被有規律地敲了三下。
一身軍裝、身姿優雅的喬清念走進來:“南序,我來接你下班。”
裴南序抬眼看著喬清念明艷端莊的臉,一時有些恍惚。
一個月前,裴南序被接來京城,當時他面容憔悴,頭上的傷口還未愈合。
喬清念看到他凄慘的樣子,攥緊拳頭就要去找沈凌薇算賬。
裴南序攔下她:“喬首長,都過去了,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。”
喬清念尊重了他的決定。
為裴南序打點好一切后,喬清念說,自己不會強迫他結婚。
“裴醫生,我知道你答應結婚,是因為想要離開錦城,才萬不得已做出的決定。”
“當初提出這個要求,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下定決心離開。我絕不會趁人之危,你先在這里慢慢適應,結婚的事我們從長計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