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趙煜珩,齊呈安心涼了半截。
為什么蘇知意偏偏選了他做秘書?
昔日的舊情人,如今親密的上下屬……原因不必多說。
齊呈安無法假裝不在意。
他盯著趙煜珩,攥緊了手:“助理的工作,包括跟著上司回家嗎?”
趙煜珩怔了瞬,仍舊保持恰到好處的笑意:“齊先生誤會了,蘇總今晚要出差,我是來幫蘇總收拾行李的。”
話音未落,蘇知意淡涼的嗓音從別墅內(nèi)傳出:“趙煜珩。”
趙煜珩應(yīng)了聲,朝齊呈安輕一點頭,就越過他走進(jìn)門內(nèi)。
齊呈安轉(zhuǎn)過身,看著兩人前后上樓的背影,身側(cè)的手死死的攥成拳頭。
他忍了又忍,終究是沒忍住。
“蘇知意!”
蘇知意停住腳步轉(zhuǎn)回頭,眉心微皺,眼里寫滿不耐煩:“你又想鬧什么?”
齊呈安不可置信:“鬧?”
他明明還一個字都沒說!
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懷疑,那現(xiàn)在齊呈安可以很肯定。
蘇知意很討厭他,甚至算得上是厭惡。
他深吸了口氣,竭力壓住涌上心頭的失落:“我不想和你鬧,也麻煩你有點分寸感。”
“你帶著你的秘書進(jìn)我們的房間,合適嗎?”
蘇知意臉色瞬沉,語氣都跟著更加冰冷:“齊呈安,你演戲不覺得累嗎?”
“我和你從來就沒睡在一起過,你的房間在走廊盡頭。”
說完,她就冷漠進(jìn)了房間。
而齊呈安僵在原地,只感覺渾身血液瞬間凝固。
結(jié)婚四年,他竟然和蘇知意一直分居另住!
也是在這時,齊呈安才注意到。
眼前的別墅裝修精美,卻絲毫沒有溫馨的感覺,根本就不像個家。
這算哪門子的夫妻?
沒一會兒,蘇知意和趙煜珩帶著行李箱離開。
路過齊呈安時,她完全把他當(dāng)作了空氣。
齊呈安積攢了滿肚子的委屈和生氣,卻沒有地方發(fā)泄。
手機在這時響起。
來電的是齊母。
齊呈安接起,從喉嚨里費力擠出聲音:“媽。”
“阿安,我聽奕辰那孩子說你出車禍了,你怎么樣啊?”母親溫柔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。
都說母子連心。
齊呈安眼眶本能地發(fā)酸,心口也涌上一陣澀意:“媽,我沒事……我都已經(jīng)回家了。”
齊母松了口氣:“那就好。另外我還要叮囑你,你已經(jīng)和知意結(jié)婚四年了,要孩子的事得抓緊。”
“我和你爸爸年齊越來越大了,你這一直沒個孩子,我們怎么放心的下?”
齊呈安本想告訴母親自己失憶的事。
可聽到這些話,他滿腦子就只剩下蘇知意對自己冷漠的態(tài)度。
看來這幾年,他并沒有把自己和蘇知意的貌合神離告訴家里。
沉默片刻,齊呈安應(yīng)下來:“我知道了媽,你放心吧……其實我們已經(jīng)在備孕了。”
齊母這才有了些笑意。
掛斷電話,齊呈安看著偌大的別墅,失神在沙發(fā)上坐了很久。
天黑后,他才抬步上了樓。
走到走廊盡頭,推開門。
房間里裝飾簡單,樸素得像是一間客房。
他以前的房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,除了他的作品、他車隊的旗幟。
他還玩音樂,掛著吉他和貝斯。
可這里什么都沒有。
憑什么?憑什么他娶了蘇知意之后就要過得這么憋屈?
而他這么憋屈,蘇知意還要像仇人一樣對他!
齊呈安撥通了蘇知意的號碼。
然而接通電話的卻是趙煜珩。
聲音還是他的聲音,可他的語氣,與白天截然不同。
“知意在洗澡,你有事嗎?齊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