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臨離開后不久,梁雪落就收到了陸庭深發過來的信息。
?你明天上午十點乘坐T366次航班,飛來德國柏林,我會在機場等你,不見不散我的新娘。】
梁雪落心中的陰霾,仿佛被陸庭深發過來的這條信息驅散了一些。
她回復:【好,不見不散。】
她并不是非賀臨不可。
……
第二天,早上六點。
梁雪落一大早就起床洗漱,檢查行禮。
距離去德國的倒計時,只剩4個小時。
她早就準備要走,之前別趕來客房時已經把該帶的證件都帶了過來,洗漱好,她拎著行李箱就能走。
出房門之前,她打了報警電話,還把手頭上的證據都毫無保留傳給了相關人員,并且重金聘請了刑事律師。
何姣姣惡毒毀了她,賀臨知道了真相卻包庇縱容。
會由法律來判決他們,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。
事情處理清楚,梁雪落拎著行李箱下樓,已經到了早上八點。
在大廳,她碰上打扮的雍容華貴的何姣姣。
何姣姣撐著腰,故意挺著還平坦的小腹,見梁雪落拎著行李,扭頭嗤笑一聲:“你要鬧離家出走這一套?我和臨哥等下就要去領證,你再鬧也沒有用。”
梁雪落沒應聲,自顧自地在往外走。
何姣姣見她不搭話,從鼻孔里哼出一聲。
“梁雪落,你聽好了,能陪在臨哥身邊的人只能是我一個。你是大小姐又怎樣,最后和臨哥領證的還不是我。”6
“今天以后,臨哥只是我一個人的!以后我的孩子也將會是賀氏集團的繼承人!”
梁雪落腳步依舊沒停。
心中冷嘲,但愿待會兒被警察抓住的時候,何姣姣還能這么得意。
走到院子,迎面遇上親自開車的賀臨。
見梁雪落拎著行李箱,他當即臉色大變,慌張拉住人:“你要去哪里?”
梁雪落掙開他的手:“你昨天不是讓我冷靜嗎?我打算回我爸媽的房子住一段時間,冷靜一下。”
賀臨聽完,心頭的不安卻依舊擴散,蹙眉道:“既然如此,你搬到我離公司不遠的那間公寓去吧。”
“那里離公司近,你去公司找我也方便。”
梁雪落沒說話。
她等會兒就走了,有些不想和他虛與委蛇。
而且,說不定等會兒警察來了,賀臨根本就顧不上她了。
賀臨見她不答,心中又涌起一股燥意,控制不住上前抱住人,好像只有這樣,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消退。
“雪落,你這兩天怎么就像變了個人,你這樣讓我很慌,我們好好聊一下好嗎?”
梁雪落掙開懷抱,退后一步靜靜看著他:“你說。”
賀臨看出她的不樂意,只好壓著心頭莫名的不安,鄭重承諾。
“我雖然和姣姣領證,但你應該知道,我從小到大愛的都是你。我保證,等領完證,我一定給你舉辦一個轟動全國的婚禮,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賀太太,好嗎?”
可惜賀臨不知道,梁雪落早就不要他了。
愛他的那個梁大小姐死在了那場十天十夜的折磨里。
她今天要去做和別人結婚,做別人的太太去了。
他不珍惜真心,自然有人珍惜。
梁雪落沒說話。
賀臨不放心,正想補充,不遠處何姣姣就催促:“臨哥,我肚子不太舒服,我們快點去領完證吧,中午還要去醫院產檢呢。”
不知為什么,賀臨的心慌再一次竄高,竟叫他有一種,這次和梁雪落分開之后,就一輩子見不到她的錯覺。
可怎么可能呢?梁雪落的爸媽葬在京市,她又從小說要嫁給他,連她爸媽給她的遺產也都是他在打理。
她離不開他,也永遠不會離開他。
想著,賀臨最后抱住梁雪落,散去心底的慌:“雪落,不管以前發生什么我們都翻篇過去,婚禮過后,我門回到從前吧。”
梁雪落被緊緊箍著,有些窒息。
剛想掙扎,但賀臨已經放開了她,笑著說:“去公寓等我,今晚我陪你。”
梁雪落垂下眼眸,心頭又是痛又是自嘲,嗓子干啞說不出話。
早上九點。
看著賀臨消失的車尾,梁雪落呢喃:“賀臨,不是所有的痛都能翻篇,我們兩人也注定回不到從前……”
聽著漸漸由遠及近的警笛聲,梁雪落終于徹底放松下來。
她拉著行李箱,迎著清晨的陽光坐上了開往機場的車。
賀臨,做錯了事總要接受判決,付出代價。
而我給你的判決,是今生今世,我們永不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