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眠,一早,葉子辰便來到山頭在日出下練劍。
拔劍、出劍,凌厲的劍氣破空,帶著寒冷的殺意。
這一套劍法名為鴛鴦蝴蝶劍,本是情侶帶著愛意的劍法,這種殺意本不該出現在鴛鴦劍法之下。
曾經與任盈盈一起練這套劍法,心中只有快樂。
而如今,濃烈的殺意,沖破了劍法的束縛。
葉子辰知道自己的劍道層次更上了一層,斬破了曾經的束縛,就像他可以坦然接受任盈盈對自己的利用。
無所謂了。
剩下不到六天而已。
然而收劍時,意外產生,劍偏離了軌跡。
本該一氣呵成的歸劍式,這種基礎劍招的失誤,不該出現在葉子辰的身上。
可還是發生了。
劍芒劃破手臂,大量的鮮血流淌。
但葉子辰沒有為自己包扎,而是任由鮮血大量流出。
“還是沒能做到,拔劍斬千敵,收劍斷萬愁嗎?”
迷迷糊糊暈倒的時候,葉子辰隱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是你嗎?任盈盈?”
……
再次醒來,已經回到屋中,
任盈盈端來一碗濃湯:“收劍式只是本門最基礎的劍招,你怎么會出現如此失誤?不僅沒能收劍,還誤傷了自己,若不是我及時趕到,你怕是要失血過多而死。”
葉子辰苦澀一笑,看著來到床邊的任盈盈問道:“你在擔心我嗎?”
面對葉子辰的目光,任盈盈的眼神有些躲閃。
她用勺子喂了一口湯給葉子辰:“是不是因為我?”
只是看了任盈盈一眼,葉子辰搖頭道:“以前我一直不理解,為何宗門劍法的最高意境是斷情絕念。”
“現在我明白了,原來心中有雜念,真的練不好劍。”
“縱然努力一輩子,但只要心中尚存一絲不該有的念頭,也永遠達不到人劍合一無我無劍的境界。”
任盈盈的手勢略微停頓,有些驚訝的看著葉子辰。
但很快,她的眼神里就出現了慌亂,她的眼神再也不能和以往一樣的清澈,哪怕是一刻鐘也做不到。
她慌亂的起身:“我去叫陸醫生來。”
她剛要起身,葉子辰抓住了她的手:“你不應該繼續在靈光寺祈福嗎?”
任盈盈略微顫抖表情復雜的說道:“本來應該如此,可我心神不寧,方丈勸我回來。”
葉子辰心中苦笑,那方丈大概姓段吧。
但葉子辰沒有拆穿,平靜道:“你不是佛門中人,終究無法做到那一步。”
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,任盈盈回頭問道:“哪一步?”
“你心中的那一步。”
葉子辰不再多言,靜靜的躺下。
任盈盈略微皺眉,也沒再細想,匆匆離開。
兩日后,葉子辰傷勢好轉。
他點燃了火盆,將曾經任盈盈送的禮物一件件的丟了進去。
以往,這些都是葉子辰的心頭至寶,每一件都被他小心珍藏。
可如今,好像燒掉了也沒什么。
只是不知道何時,任盈盈出現在了旁邊。
她看著這些燃燒的舊物,面色陡然僵硬:“子辰,你為什么要將我曾經送你的禮物全都燒掉?以前你可是不許任何人碰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