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我打電話的是程斯然的同事,說得也很含糊,只是報了醫院地址,說程斯然被打了,就掛斷電話。
我風風火火趕到醫院時,程斯然頭上已經裹著紗布,說是被酒瓶子砸了一下。
我急切地問:「什么人砸的?抓到沒有?」
「沒事了,和解了。」他悶聲悶氣地說。
「和解?被打成這樣怎么和解?」我急了。
「別問了!你怎么來了?」
他甩開我的手,質疑道。
「啊,我怕出事,所以打電話給嫂子。」他同事滿臉赤紅,解釋道。
程斯然狠狠地看向他,眼神分明在說,你多管閑事吧。
后來我一直追問,他才說是因為有人別他的車,他路怒,跟另一個車的司機吵起來,兩個人一沖動動了手,現在和解了。
要是沒有之前金鐲子的事,他說什么,我信什么,但是現在不一樣了,有一絲裂痕,好像就再也拼不成一個圓。
我心事重重地開著車,把他送回家,又去接兒子。
到了樓門口,程斯然下車就走,頭也不回。
看著他的背影,我想起許秀秀說的話,程斯然是個悶騷男。
今年他 38 歲,可是從背影看就是 20 幾歲的樣子,沒有啤酒肚,練過的直角肩穿衣有型。
我是個顏控,當初和他相親,就是看中他的臉了。
他看中的是我的隨和性格,動手能力強。
所以我們結婚十年,我就成了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。
他也從最初的憤青變成沉默寡言的中年頹廢男,平時上班下班兩點一線,下班就開電腦玩游戲,周末偶爾去釣釣魚。
兩個人沒有最初的***,就是老夫老妻的親情,我一直以為這些足夠了。現在看,至少對他是不夠的。
在學校門口等兒子小震時,我把程斯然的事發給許秀秀。
她馬上跳起來,大叫:「這可是大瓜啊!一定是那女的發現金鐲子不對,跟他吵起來了,兩個人動了手!」
「你也別說這么死,也許真是因為路怒別車吵架了。」
我還想辯解。
「這還不簡單,既然你這么說,你把人交出來,那個司機是男是女?」
我沉默了一下答:「他不說,我怎么知道?」
「查唄,都這樣了,你還縮著?面對現實吧,姐姐!」
這時小震從校門里竄出來,一蹦一跳的,很是開心。
我的心一緊,查下去的后果,我能承擔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