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幾行字中反應過來。
我仰頭打量謝燃。
暗黃燈光下,他優越的側臉仍舊疏離,好像離婚不過是件很尋常的事。
我找不出一絲破綻,于是主動開口。
「你沒什么要解釋的嗎。」
謝燃轉過身,揉著眉心。
「你到底還想我怎樣。」
然后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仿佛無理取鬧的那個人,是我。
心口酸脹,我勉強牽起嘴角。
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。
房間里很靜。
我能輕易聽見方馨帶著哭腔的聲音。
「燃哥,月月發高燒了,怎么辦呀?」
又來了。
這是第三十三次了。
方馨的求助理由反復就那么幾個。
燈泡壞了,孩子病了,家里遭賊了。
心頭微哂,嘴角不意外地勾起一抹譏笑。
「江笙。」
我側頭。
不知何時,謝燃已經掛了電話,正抿唇盯著我。
「我們之間,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。」
謝燃摔門離去,帶了一層薄薄的怒意。
這就是他的解釋嗎。
我斂眼。
實在蒼白無力。
彈幕卻不這么想。
【哎,男主是感覺到女主的不信任,真的傷心了。】
【男主這么照顧女配,只是為了報恩,女主就不能多一分理解嗎?】
【這下好了,女主又一次把男主推到女配那去了。】
一股氣堵在胸腔。
進退不得。
憋得我呼吸艱難。
方馨是謝燃已逝的恩師的女兒。
自從半年前她父親去世,她帶著女兒方月月回國。
我和謝燃就陷入了莫名的冷戰怪圈。
我們五歲的孩子謝若被家里氣氛影響,半夜總是做噩夢哭鬧。
我想起網上說的,夫妻關系直接影響孩子的心理健康。
于是我主動選擇和解。
提著燉湯去謝燃辦公室。
卻撞見方馨在里面。
「我結婚了。」
「那又怎樣?」
方馨紅著眼圈,從謝燃身后圈住他的腰。
「我知道你眼里從來只有江笙姐姐。
「可是我已經沒有爸爸了,你能不能把你的喜歡……稍微分出一點。」
她哽咽著:「我只要一點點就好。」
謝燃沉默了。
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那一刻。
我的手抖得差點握不住飯盒。
從小到大,喜歡謝燃的女生就如過江之卿。
但他生性冷淡。
拒絕別人總是干脆利落,從不拖泥帶水。
所以,他此刻的緘默,無疑等同縱容。
我突然意識到。
在謝燃這里,除了我以外。
又多了一個例外。
故而方馨才會直白地朝著門外的我。
露出那樣挑釁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