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容羽嵐沒有換上那件婚紗。
只因為秦羽的未婚夫來接她了,沈泊之完全將容羽嵐拋掉腦后,上前拉住了秦羽的手:“不是說等會要去賽車嗎?”
秦羽一把甩開了他的手:“我不想去,被我未婚夫知道了怕是要不開心了。”
聞言,沈泊之的臉色驟然黑沉。
容羽嵐穿著婚紗跟在了沈泊之的身后,她唇張了張,還沒說話沈泊之便冷言打斷:“上車。”
就這樣,容羽嵐穿著婚紗上了車。
沈泊之冷著臉,將車以時速將近160的速度開上了山頂。
容羽嵐坐在副駕駛,慘白著臉承受著失重感,有一瞬間,竟覺得,這樣死了估計一點痛都感覺不到。
山頂上,沈泊之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。
煙蒂散落一地,他渾身都是頹廢的氣息。
良久,他才嗤笑一聲:“你說人是不是就是犯賤?只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。”
容羽嵐站在他的身后,輕聲反駁:“不是的。”
“愛上一個人,便無怨無悔,只要他能健康快樂的活著,就知足了。”
曾經有一個人。
給過她最赤忱的信任和最無私的喜歡,現(xiàn)在,她只要他活著就好。
沈泊之頓了一下,抬眸,目光復雜地凝視著容羽嵐。
他走進,距離近到一拳之距。
沈泊之低頭,容羽嵐抬眸,復雜的對視了許久,久到容羽嵐以為他會吻上來。
但沈泊之卻退了一步,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:“容羽嵐,你賤不賤啊?”
他在問誰呢?
好似在問容羽嵐,又好似在問自己。
容羽嵐莫名有些不安。
落日輝映在沈泊之的臉上,他冷漠的臉極為深刻:“我累了,這個游戲我不想玩了。”
什么意思?
巨大的恐慌侵襲著容羽嵐的心臟,她死死盯著沈泊之的唇。
但他依舊吐出冷漠的話:“你該滾了,你不配當我的妻子,我妻子的位子只會留給秦羽。”
容羽嵐霎時紅了眼。
不可以,不可以……
她花了整整六年才坐上了未婚妻的位子,只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。
這六年,她像條狗一樣被沈泊之呼來喚去。
她被所有人看不起,她打碎了尊嚴,挺直的背脊也彎了,變得都不像她自己了。
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這個婚禮。
可是,現(xiàn)在沈泊之卻說,他不玩了。
容羽嵐猩紅著眼,死死拽住他的手,一雙盛滿淚的眸子卑微的懇求著:“沈泊之,求你,不要拋棄我,我只求一個婚禮,不領證也行,求你,求你……”
手指被殘忍的掰開。
沈泊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車子在夕陽下快速駛離,只剩下容羽嵐跌坐原地,宛如木頭人一般流著淚。
怎么辦?
她好像救不了陸容北了。
怎么辦?該怎么辦?
只要想到這里,容羽嵐的心臟就像被無數(shù)的利刃凌遲……
無盡的黑暗包裹著容羽嵐,有那么一刻,她想要跳下這個懸崖。
就像六年前一樣,去下面陪陸容北好了……
恍惚間。
好像有一只手輕輕撫上了容羽嵐的臉,她抬眸,入目是一張她日思夜想的臉。
是陸容北。
他依舊穿著青澀校服,面容冷峻,一雙清瑞的眸子盛滿了心疼:“怎么哭了?是誰欺負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