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的衣物,看起來就是今天的。
所以,這應(yīng)該就是剛剛發(fā)生的事……
陸景修指尖收緊,雙眼被這張照片刺得酸澀無比。
僵硬許久后,他竭力動了動手指,在對話框打字:【你是誰?】
短信那頭很快回復(fù):【你真可憐。】
簡單四個字,明晃晃的惡意譏嘲幾乎將他擊潰。
陸景修無力地松開手機,無法再問下去。
是誰發(fā)的又如何?
他甚至沒有勇氣去質(zhì)問沈清婉。
因為陸景修心知肚明,她不愛他。
去問了,無非是自取其辱,連最后一絲體面都不留……
一夜無眠。
次日,陸景修頂著眼底青黑,早早出門。
今天他要代表車隊去主辦方那里領(lǐng)取獎金。
冠軍的獎金是兩千萬,還附贈一對小小的掛件作為獎品。
掛件分別墜著一男一女兩只玩偶,印上了聯(lián)賽官方的logo,是全世界只此一對的獨家限定。
出于私心,陸景修偷偷留下了獎品,當(dāng)作……沈清婉給自己的結(jié)婚紀(jì)念日禮物。
拿著獎金卡,陸景修打車回到賽車俱樂部。
剛一跨進(jìn)大門,他便撞見沈清婉正帶著阮云洲參觀俱樂部。
三人面面相覷,沈清婉卻沒有打招呼的意思,仿佛他只是個陌生人。
陸景修強忍喉間苦澀,走上前跟沈清婉說:“清婉,我把比賽獎金取回來了。”
沈清婉微微頷首,語氣淡漠:“多謝,放辦公室去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陸景修應(yīng)下,卻沒有離開。
他看了看沈清婉身側(cè)的阮云洲,阮云洲卻不避不讓,眼中似乎帶著一絲戲謔和得意。
陸景修緊了緊手,驀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男玩偶掛件,遞給沈清婉。
他故作若無其事:“這個給你。”
當(dāng)著阮云洲的面這樣做,頗有幾分宣示***的味道。
他攥緊了另一只手,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沖動。
幸好,沈清婉雖然皺起眉,卻伸手接了下來。
“沒什么事的話你去忙吧。”她說完便帶著阮云洲轉(zhuǎn)身離開。
陸景修站在原地,看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,眼神一瞬黯然。
正當(dāng)他想離開時,就見沈清婉正好路過一個垃圾桶,她順手一拋,竟將那玩偶掛件丟進(jìn)了垃圾桶!
陸景修瞳孔驟縮,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揪住了他的心臟!
痛得他失了神。
等那兩人徹底離開,陸景修才終于回神。
他默默上前,從垃圾桶里撿回了男玩偶掛件,一點點擦干凈后,和女玩偶放在了一起。
把卡片鎖入沈清婉的柜子,陸景修離開俱樂部
站在陽光下,他僵冷的心才逐漸回溫。
恰在這時,口袋中的手機響起。
拿起一看,竟是陸母。
陸景修清了清嗓子,才按下接通:“媽,有什么事嗎?”
電話那頭傳來陸母焦急的聲音:“景修,家里最近急需一筆錢周轉(zhuǎn),需要一千萬……”
陸景修一愣。
陸氏集團(tuán)前年國際市場資金鏈斷裂,求助沈氏集團(tuán)被拒絕后,元氣大傷,一路下坡。
可陸景修沒想到,情況竟壞到連一千萬的流水都拿不出了。
他連忙開口:“我這就轉(zhuǎn)錢過去。”
掛斷電話后,陸景修跑去銀行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賬戶只剩十幾萬,差太多了……
當(dāng)初他身為陸氏集團(tuán)大少爺,拿著三億資產(chǎn)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的與沈家聯(lián)姻。
但沈清婉和沈家決裂后,他便將所有資產(chǎn)都用來匿名投資沈清婉的車隊了。
恐怕家里人也想不到,他和沈清婉結(jié)婚五年,身上居然只剩這么點錢吧……
陸景修僵在柜臺,心急如焚。
忽然,他想到了那筆獎金。
猶豫一瞬,他還是給沈清婉發(fā)消息問:“清婉,獎金能不能先借我一千萬急用,等手里寬裕了還你。”
半小時過去。
沈清婉遲遲沒有回信。
陸景修很著急,只好趕回到俱樂部親自找她。
到了俱樂部,他卻看見阮云洲正指揮著一堆人搬箱子。
眾人的嬉笑贊嘆落入陸景修耳中。
“訂購了這么多進(jìn)口零件,云洲哥大手筆啊!”
阮云洲笑得溫和而得意:“哪里,這是清婉贏得的獎金,說是全部交給我來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