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好好。」那邊趙老師顯得很高興,「那你要和男朋友也說一聲,你那么喜歡他。」
男朋友?
陸凜真的把自己當做過我的男朋友嗎?
「老師,我已經不喜歡了。」
眼前仿佛又看見,陸凜坐在那群人中間,欣賞著大屏幕上自己窘迫的模樣,笑的一臉的漫不經心。
那些嘲諷和愚弄,像一把把尖刀直刺入我的心臟。
被迫演了三年的小丑,如今夢醒了,我抽泣著說:
「我再也不會喜歡他了。」
直到開始整理東西的時候才發現。
原來三年能積攢起來的記憶這樣多。
冰箱上最顯眼的那張拍立得,是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。
陸凜告白的日子選在愚人節的前一晚。
他說怕再晚一點,怕我把他的真心當玩笑。
我點頭后,被他擁進懷里時正好過了十二點。
所以,那些關于愛和永恒的誓言。
從一開始就是策劃好的謊言對不對。
手機響了一下,有人在群里問:
「今天就這么放過她了?還有幾個小時就12點了,我們是不是再搞點樂子?」
「那得想辦法騙她出來才行,上次用過凜哥胃出血這招了。」
「凜哥帶著的那個藤鐲你們都見過吧,許晚疏送的,據說是她媽媽的遺物。」
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起來。
「***,***發錯群了!」
「糟,許晚疏也在。」
連續的撤回之后,群里一片靜默。
十分鐘后,我的手機響了,章勇慌慌張張地說:
「許晚疏,你趕緊來一下吧,凜哥因為個手鐲大半夜在游泳池里不出來。」
「我們誰都勸不動,只能找你了。」
那只藤鐲是從太姥姥那輩留下來的東西,媽媽臨終前把它帶到了我的手腕上。
「晚疏,不要哭,以后它會替我陪著你。」
我沒想過把藤鐲送給陸凜。
是章勇在眾人面前說:「凜哥送你了那么多奢侈品,你卻連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沒給過凜哥。」
「許晚疏,你是不是耍陸凜呢?」
我急著解釋,卻根本壓不過他們起哄的聲音。
明明,我已經在能力范圍內,送了他不少東西。
只是,陸凜的圈子里,連鑰匙扣都動輒上萬。
那時候陸凜一直沉著臉,是白靈靜開口指著我的手腕說藤鐲對我意義非凡。
「不如,送給凜哥?」
「禮物嗎,心意比價格貴多了。」
我囁嚅著說:「這是我媽媽……」
陸凜原本有些光亮的眼一下暗下去,甩手把酒杯砸在了地上。
不知道誰在我身后推了一把。
我一下跪在了陸凜面前,任由他摘下了我的藤鐲。
……
下車又回到宴會廳時,我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是涼的。
我好恨。
恨自己當初那樣懦弱愚蠢。
我好后悔。
悔自己被愛情沖昏頭腦,一再降低底線。
雖然知道這又是一場騙局。
可我卻不得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