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江稚愣神之際,江淮年又道:“跟我來。”
江稚緊了緊身上的外套,跟了上去:“你怎么來了?”
前面的男人頭也沒回:“來南城辦事,跟顧伯伯吃了個飯,聽說你在這里就來見見。”
好巧不巧就看見了剛才的這場鬧劇。
江稚不確定江淮年看了多久,也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待自己。
沉吟一瞬,她啞著嗓子開口:“我跟秦司宴之間確實有過荒唐的一段,我也沒有想要騙婚,我原本打算在婚前找個機會跟你見一面把這些事說清楚。”
江家是京海的頂級世家,她也不想為江家招惹一個這么大的敵人。
她抿了下唇,垂下眼睫:“如果江先生介意,我們的婚約可以取消。”
江淮年頓住了腳步。
江稚埋著頭沒看清,直接撞了上去。
也許是撞疼了鼻子,那些壓著的委屈也一瞬全部涌了上來,她一瞬紅了眼。
江淮年低下眉眼看她,沒說話。
江稚聲音帶著鼻音:“也可以立婚前協議,婚后,你的私事我不管,只在你需要我出現時,充當好一個吉祥物江太太。”
江淮年的聲音無波無瀾:“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車上,兩人一路無言,直到車在江家門口停下。
江淮年才沉聲道:“江稚,誰都有過去,我也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,不過有緣無分,但我不會越界。”
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,好好準備婚禮吧!”
江稚一直提著的心落了下來。
她長長舒了一口氣,勾起唇:“不介意。”
江淮年定定看她,眼底情緒看不分明。
半晌,他淡淡頷首:“好,事情結束,我得去趕飛機了。”
他來去匆匆,快得江稚都以為是自己的一場夢。
因為泡了水,江稚手上本已結痂的傷口又開始發炎。
當天晚上,江稚一直輾轉到后半夜才勉強睡著。
醒來之后,她整個手掌都疼得不行,只好又去了醫院。
等到上完藥包扎好,她提著藥進了電梯。
因為低頭在看醫囑,電梯門開的時候,她直接就走了出去。
一抬頭,就撞進了秦司宴那漆黑的眸中。
他本來有些懶散地靠在墻邊,垂眼看見江稚手上纏繞的繃帶,瞳孔微縮。
江稚沒注意他的表情,看向了一旁掛著的婦科的牌子,心里一沉,轉身就要離開。
而秦司宴想起昨天聽到的話,心里莫名有些煩躁。
他開口刺道:“聽說昨天有個小白臉來把你接走了,怎么今天還是一個人?”
江稚腳步一頓,冷淡道:“關你什么事?”
秦司宴定定看她半晌,露出了然神情:“江稚,我已經不喜歡你了,無論是欲擒故縱,還是故意找個人來讓我吃醋這種招數,都沒用。”
江稚皺起眉,剛要說話,卻被旁邊傳來的嬌柔聲音打斷。
“司宴,我檢查完了。”
白若璃出來看見江稚,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懟。
可一瞬,她就露出了笑容,挽著秦司宴的手臂:“司宴,醫生說我已經懷孕一個月了,讓你以后控制一些。”
秦司宴頓了一瞬,隨即自胸腔里發出一聲低笑。
他抬手在白若璃頭上揉了一把:“都聽你的,秦太太。”
白若璃撲進他懷里,又小心道:“周伯母聽見這個消息,一定會高興的吧?”
秦司宴在她額頭問了一下:“當然。”
江稚看著這一幕,喉嚨像是被一只手扼住。
當初,她也幻想過跟秦司宴的孩子長什么樣子,但秦司宴不是戴套就是讓她吃避孕藥。
他說:“我不喜歡小孩,太吵,我只想跟你過二人世界。”
現在才明白,他不是不喜歡小孩,只是不想跟她生而已。
想到這,江稚卻又覺得慶幸。
還好沒有孩子,她不至于淪落到最不堪那一步。
白若璃跟秦司宴膩歪了一會兒,又朝江稚看了過來:“江小姐,聽說你也要結婚了,希望我的運氣能分你一點。”
她的眼底帶著藏不住的炫耀。
江稚壓下窒息悶痛,笑了笑:“謝謝你的好意,不過我不需要母憑子貴。”
她話剛落下,白若璃臉色一白,眼眶瞬間就濕潤了。
秦司宴目光一沉,抓住江稚的手腕:“給若璃道歉!”
他力氣格外大,江稚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。
她咬牙甩開:“我說錯了什么?”
秦司宴還想上前,被白若璃擋住了。
她紅著眼眶:“算了,司宴,江小姐說得沒錯,是我出身平凡配不上你……”
秦司宴心疼地將她抱在懷里,冷眼看江稚。
“豪門千金了不起嗎?在床上不還是一樣那么***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