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,可我不愿承認這就是真相。
當初被針對,我一直以為是傅之寒吩咐的,可我從來沒懷疑過江雪琴!
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?我們分明是最好的朋友!
江雪琴很快換好婚紗從里面走了出來,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,笑著在傅之寒身前轉了一圈。
“之寒,怎么樣?這套好看嗎?”
傅之寒看了眼手表,有些敷衍:“嗯,好看。”
兩人很快敲定了婚紗,離開了婚紗店。
我跟在兩人身后離開,久久沒能接受事實的沖擊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看著兩人陸續安排訂婚的事宜,一樁樁一件件都像刀扎進我的心口。
曾經,我也一次次憧憬著自己和傅之寒的婚禮,他還親手為我設計了婚紗,只是我再也沒有機會穿上了。
訂婚當天,化妝室內。
江雪琴親昵地坐在傅之寒腿上撒嬌:“訂婚宴馬上要開始了,我有點緊張?!?/p>
傅之寒低頭輕吻她的唇角:“沒事。”
江雪琴摟住他的脖子,主動湊過去索吻。
傅之寒手上青筋凸起,錮住她的腰,兩人吻的難舍難分。
我以為我本該習以為常,可心頭還是猛然一刺。
我仿佛觸電般移開視線,轉身在門外擔憂地找尋著簡晨晨的身影,希望他別來。
“啪!”
忽地,身后傳來什么掉落的聲音,我回頭看去,是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被碰落。
里面掉出來的,正是被傅之寒說晦氣的那條項鏈。
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被打破,傅之寒擰眉:“這東西怎么在你這?不是扔了嗎?”
江雪琴神色僵住了幾秒,笑著解釋。
“當年傅總花了2個億才拍下來這條項鏈給明月,我想再怎么說,這也是你們之間的回憶。”
傅之寒整理了一下袖口,一腳碾了上去。
“她還不值得我回憶?!?/p>
“咔嚓——”
發現項鏈產生了裂紋的同一時間,我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伴隨著心臟都顫抖了一下,我的手肉眼可見變的透明了幾分。
那一瞬間,我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傅之寒用項鏈將我的靈魂召喚了回來,所以我只能跟在傅之寒身邊。
如果項鏈沒了,我也會消失。
我悲涼一笑,原來老天對我的懲罰是連死了都不得安息。
傅之寒,你對我的報復,確實做得徹徹底底。
簡晨晨到底還是來了,是被保鏢押過來的。
我看著他身上的傷,心疼的不行:“晨晨,對不起,是姐姐沒用,沒能保護好你……”
傅之寒自然也注意到了他,他輕笑著走了過去,語氣威脅。
“你也最好祈禱簡明月今天出現?!?/p>
簡晨晨勾起嘴角嘲諷:“放心,今天你就算把我弄死了,你也不會看到我姐姐!”
“因為,你不配!”
傅之寒對簡晨晨的態度很是不屑:“是嗎?”
這時,訂婚開始的音樂響起,直播攝像頭打開。
這是一場全球直播的世紀婚宴,無論我在哪,都應該能看到。
門外的記者也被放了進來,那群記者一看見簡晨晨,一窩蜂的跑了過去。
記者圍住了簡晨晨,用著犀利的詞語質問著他。
“簡先生,用別人的心臟活著,你就這么心安理得嗎?”
“你姐姐害的你本應該有錢的生活一貧如洗,你難道真的不恨你姐姐嗎?”
“簡晨晨,你作為殺人犯的弟弟,真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?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?!?/p>
一個個麥克風和攝像頭像炮筒一樣對準了簡晨晨。
我下意識擋在弟弟面前,可沒人看得到我。
我只能帶著哭音懇求:“你們不要說了,不要說了?!?/p>
“一切都是我的錯,求你們放過他。”
如果不是傅之寒受意,他們甚至都進不來這場婚禮。
可傅之寒像是沒看見簡晨晨漸漸失去血色的臉,無視這里發生的一切。
我也被他拉扯得越來越遠,只能遠遠看著弟弟被圍在中央,臉色越來越白……
這一刻,我無比痛恨自己,為什么這么沒用!就連離開傅之寒都做不到?
身后,江雪琴和傅之寒交換了訂婚戒指,甜蜜地擁吻在一起。
我不愿回頭看。
可那一聲聲祝福語像是撇也撇不開的水蛭,順著耳蝸爬進來,啃噬我的心臟。
圍著簡晨晨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。
“他暈過去了!”
“好像是心臟病又發作了!”
我的心臟狠狠一縮,竭力想要掙脫這股無形的束縛。
我不甘心,為什么我要束縛在傅之寒身邊,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別人結婚。
而我曾經的愛人,一次次親手傷害我的親人。
我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,究竟是對還是錯。
我一度崩潰至極,啞聲嘶喊:“傅之寒,你恨我我認了!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放過我的家人?”
我再也沒有理智,拼盡全力一次次的撞擊,一心只想到沖到簡晨晨的身邊。
直到靈魂驀地撕裂一般疼痛,我終于沖破了枷鎖,得到了短暫的自由。
那一刻,傅之寒心頭一顫,下意識看了過來,他清晰的看到——
簡明月紅著眼擠進人群,目光悲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