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當(dāng)晚,我代替男友的白月光被他抵給了地下賭場。
暗網(wǎng)直播中,我被扒光衣服,丟進了斗獸籠。
籠子里的鬣狗和獅虎都被喂了***藥,一個個脹大著身體垂涎預(yù)試。
頭頂?shù)睦劝l(fā)出刺耳的號令。
“一千萬美元,再加一只灰狼!”
公屏上的彈幕不斷飆升,越來越高的價格被拋出。
場下的觀眾不斷尖叫驚呼。
雙手被緊緊捆住,我只能跪著朝臺下的男友不停地磕頭求救。
“云疏,求求你,救我出去。”
他眼神不忍,卻緊緊摟過懷里的白月光。
“南星,對不起,晚意是我一直尋找的馴獸師,她不能受到任何傷害。”
“我保證,過了這一晚,我就娶你為妻,就當(dāng)我對你的補償。”
籠中的動物終于忍不住蜂擁而上,我絕望地閉上雙眼。
可他不知道,我才是真正擁有靈力的馴獸師。
倒在血泊里那一刻,我與神靈交換心愿,愿斬斷清根,解封靈力。
1
“快看啊,那只鬣狗已經(jīng)爬上去了,加錢!給我換到前排!”
“今晚有好戲看了,這么***的小美人兒,說不定要被折騰成什么樣子呢。”
“我再出五百萬!嘿嘿,籠子里的動物不咬人吧,能不能把我也關(guān)進去。”
混身的皮膚都被撕咬潰爛,被長著獠牙的巨口在籠子里拖行。
全身上下***,我的尊嚴也被狠狠撕碎,在眾人注視下喂進了鬣狗的肚子。
視線被血污擋住,紀云疏正在臺下玩味地看著我,懷中的林晚依也一臉得意。
頭頂?shù)牡褂嫊r終于結(jié)束,身上的動物在最后一刻偃旗息鼓。
紀云疏沖上來,抱起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我。
“南星,別怕,我來了。”
他全然沒了剛才置身事外的態(tài)度,眼睛里都是心疼。
“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,我都不會嫌棄你,南星,你也會體諒我的,對嗎?”
他像以前一樣憐惜擦去我臉上的血淚,將我緊緊摟在懷里。
明明他的懷抱很溫暖,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。
相愛五年,他將全部的寵愛都給了我,身邊從來沒有過其他女人。
可自從林晚意出現(xiàn)后,一切都變了。
她自稱是可以馴化動物的馴獸師,在紀云疏生日那天,呈現(xiàn)了一場盛大的動物表演。
從此紀云疏將她時刻帶在身邊,為紀家的主題公園訓(xùn)練動物。
他忘了我們的紀念日,卻記得林晚意的所有喜好。
就連今晚,也是紀云疏為了保護林晚意,將我抵給賭場被任意糟蹋。
我被送往醫(yī)院搶救,紀云疏寸步不離在病床邊照顧我。
見我醒來,他才松了一口氣。
“南星,你終于醒了,幸好晚意讓動物及時停下來,你才沒有受更重的傷。”
“今晚委屈你了,等你養(yǎng)好傷,我們就舉行婚禮。”
他耐心的用棉簽沾濕***裂的嘴唇,眼里的心疼濃的化不開。
看著他虛偽的深情面孔,我只覺得可笑。
克制了好久,我才讓自己平靜下來,點了點頭。
“身上還疼不疼,要是難受就說出來,我會一直陪著你。”
話音剛落,紀云疏的手機亮了下。
“云疏,你在哪,地下賭場的人還在找我,我好害怕,你能不能來陪我?”
他快速將手機翻轉(zhuǎn)解鎖,可我還是看到了鎖屏密碼,還有屏保上,他和林晚意的合照。
之前的五年,他的手機屏保一直是我。
就連密碼都是我的生日。
現(xiàn)在,都換成了跟林晚意相關(guān)的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公司里出了點事,我恐怕要回去一趟,南星,你等我,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不用了,你先忙你的,這里有護士呢,我沒事。”
我知道林晚意的手段,每次紀云疏這樣說,我都獨自等到天亮。
與其空等一場,還不如我主動提出來。
他眼中的欣喜一閃即逝,隨即又做出擔(dān)心的樣子。
“那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,我隨時趕回來。”
紀云疏不再推拖,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后離開了醫(yī)院。
半個小時后,林晚意曬出新動態(tài)。
她穿著撩人的情趣內(nèi)衣,窩在紀云疏懷里調(diào)情。
【我需要你的時候,你都在。】
我眼睛一酸,這么多年,紀云疏一直以為林晚意是他要找的人,對她極盡呵護。
可他不知道,我才是真正擁有靈力的馴獸師。
只是真正的馴獸師在愛上他人后,靈力就會被封印,變得與普通人無異。
這些年,我將所有的愛傾注在紀云疏身上,放棄了自己的靈力。
他卻為了林晚意,讓我代替她受罪。
看著兩人纏綿的畫面,我忍著心碎關(guān)掉手機。
暈倒前,我已向神明許愿交換,靈力會在斬斷情根的那一刻解封。
既然在紀云疏心里,我遠遠比不上林晚意重要。
那我就退出,成全他們。
2
第二天快中午紀云疏才回來,脖子上還帶了幾枚吻痕。
昨晚發(fā)生了什么不言而喻。
我別過頭,盡力壓制下內(nèi)心酸澀。
現(xiàn)在傷還沒好,就算要離開,也要過段時間。
我在醫(yī)院住得不習(xí)慣,紀云疏答應(yīng)把我接回家調(diào)養(yǎng)。
剛回到家,就聽見保姆在樓梯間小聲議論。
“你說,紀總不會真的喜歡上林小姐,要甩了許南星吧?”
“這還用問,紀總從來沒隨便往家里帶過女人,卻給林小姐單獨留了房間,還是主臥,這意思還不明顯嗎?”
我身形一滯,之前紀云疏說要給彼此留些空間,一直不同意同居。
是我百般央求,才允許我搬過來住。
現(xiàn)在他竟然主動給林晚意留了房間。
走上前去,臥室里果然已經(jīng)堆滿了林晚意的個人用品,我的東西都被亂七八糟丟在了門外。
墻上我們的合照也被取下,而是換成了林晚意的畫。
“你們在這胡說什么,還不快去干活!”
聽見她們的議論,紀云疏著急發(fā)了火,大聲呵斥道。
“南星,你別誤會,晚意她一個人住不安全,我才讓她搬過來的。”
“本打算等你傷好后再告訴你,沒想到這么快出院,要是你不愿意,我讓她搬走就是”
他轉(zhuǎn)過頭朝我慌亂解釋,絲毫沒注意到林晚意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臥室門口。
“南星,我習(xí)慣了睡主臥,你不會介意吧?”
林晚意語氣帶著詢問,眼角卻流露出一抹挑釁。
壓制住內(nèi)心翻涌的情緒,我平靜搖了搖頭。
“沒關(guān)系,不用換了,我住次臥就好。”
主臥已經(jīng)被他們睡過了,我嫌臟。
“南星,我?guī)湍闶帐啊!?/p>
紀云疏將我的東西搬到次臥,悉數(shù)整理好。
之前他也是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,但此刻,我只覺得虛偽極了。
晚上睡下后,紀云疏像往常一樣,伸出手從背后抱住我。
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反感,掙開他的懷抱,朝外挪了挪。
“南星,怎么了?”
“傷口痛,我自己躺著比較舒服。”
紀云疏沒起疑,溫柔地替我調(diào)整了下枕頭。
“趕快睡吧,我?guī)湍憧粗c滴,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。”
我嗯了一聲,沉默睡去。
半夜,我被林晚意的敲門聲驚醒。
“云疏,我夢魘了,好害怕,你能不能陪陪我?”
我皺起眉頭,煩躁地抬起頭,一瓶藥水已經(jīng)快要見底。
胳膊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,根本沒辦法自己更換藥瓶。
剛想開口,就被紀云疏打斷。
“南星,晚意一個人睡不好,我去看看她,很快就回來。”
不等我回復(fù),他急忙便披上衣服,離開了房間。
不一會兒,主臥傳來林晚意的嬌笑聲,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我知道,這一局,她又贏了。
等了半晌,輸液管里已經(jīng)開始回血,紀云疏還沒回來。
我自嘲地苦笑,忍著疼痛抬起手,拔掉了針頭。
鮮血順著手背流下,卻蓋不過心里的疼。
紀云疏擔(dān)心林晚意一個人睡不好,把正在輸液的我獨自丟在房間。
這一刻,在他心里孰輕孰重,已經(jīng)很清楚了不是嗎?
眼淚順著臉頰流下,又消失在枕頭上。
五年的感情,是時候該結(jié)束了。
3
天亮后紀云疏才回了房間,看到我腫起的手背,愧疚地替我擦藥。
“南星,是我不好,晚意一直夢魘,我實在走不開。”
我內(nèi)心一陣譏諷,昨晚的調(diào)笑聲,哪里像是夢魘的樣子。
這樣蹩腳的借口,我卻懶得拆穿了。
“沒事,反正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如果是以前,我早就吃醋跟他大吵大鬧了,現(xiàn)在卻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。
紀云疏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他著急地解釋,生怕我生他的氣。
看他緊張到手抖的樣子,我只覺得可笑。
明明昨晚拋下我的人是他,現(xiàn)在又裝深情給誰看。
“南星,我已經(jīng)訂好了婚禮日期,等你傷好了,我就帶你去試婚紗,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?”
他期待地將手機遞給我看。
“我特意從國外定制了最新款的婚紗,你一定會喜歡的!”
我一張張劃著婚紗照片,淡淡點點頭,“很漂亮。”
“那你趕快好起來,我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期待婚禮那天了。”
還未劃到下一張,屏幕頂端就跳出林晚意的信息。
“云疏,別忘了下午去領(lǐng)證,我在民政局等你。”
我眉頭一皺,“領(lǐng)什么證?”
紀云疏慌亂抽回手機。
“沒什么,她開玩笑的,晚意最喜歡搞這些惡作劇了。”
我沒有繼續(xù)追問,來到了院子里散心。
草坪上,自然的氣息讓我放松了下來。
轉(zhuǎn)過身,突然一條獵犬撲上來,在我臉上抓出一道口子,瞬間鮮血直流。
咬完人,那條獵犬快速躲到一道人影身后。
“南星,真是不好意思,糖豆第一次見外人,怕是有點眼生,你不會跟一只狗計較吧?”
糖豆是紀云疏特地買回來,送給林晚意的生日禮物。
而我明明才是紀云疏的正牌女友,在林晚意嘴里卻成了一個外人。
“你明知道它膽小,就不會看好它嗎?誰讓你在院子里放狗的!”
“狗不懂事,人也不懂?”
我疼得捂住臉,沒好氣地說道。
“南星,你怎么能這樣說晚意?”
紀云疏剛好看到這一幕,臉上起了慍色。
“是我讓晚意在這里訓(xùn)練糖豆,打算婚禮上表演的,你打擾了訓(xùn)練,反倒怪起晚意來了,許南星,你怎么這么不懂事!”
“算了云疏,我知道南星一直都不喜歡我,要不表演還是取消吧。”
林晚意眼眶瞬間紅了一圈,牽著糖豆就要離開。
此刻,我卻突然聽見了糖豆的心聲。
“她根本沒有馴化的能力,是她給我們吃了聽話的藥丸,我的同伴們都被她控制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真正的馴獸師,求求你,救救我們!”
和紀云疏在一起后,我就失去了能聽到動物心聲的能力,沒想到現(xiàn)在又能重新聽見了。
也許,是因為我對紀云疏的愛意越來越少了。
“等等,林晚意,你說你是馴獸師,為什么還要喂動物們吃藥,強迫他們表演?”
“你胡說什么!”
林晚意臉色瞬間蒼白。
“南星,我知道你嫉妒我有馴化動物的靈力,可你也不能這樣污蔑我,你要是不喜歡,那我走就是了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是馴獸師,又怎么會聽不到他們的心聲?”
“夠了!許南星,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!”
紀云疏看到林晚意委屈地哭紅了眼,再也忍不住,憤怒地將我一把推開。
“你一個普通人,有什么資格質(zhì)疑晚意的靈力?”
“晚意一心為了你好,你卻在這詆毀她,太過分了,你馬上跟晚意道歉!”
此刻,我說什么都已經(jīng)成了徒勞。
林晚意哭著跑開,紀云疏憤怒地瞪了我一眼,連忙追了上去。
我內(nèi)心一陣苦笑,獨自來到醫(yī)院包扎。
明知道他不會相信我,卻還是想為糖豆?fàn)幦∽杂伞?/p>
不過這樣也好,等我徹底死心,靈力就會回來了。
當(dāng)晚,林晚意曬出結(jié)婚證。
【幸得上天眷顧,愛人一直在身邊!】
照片上,林晚意和紀云疏笑得燦爛,那枚鋼印像是在對我嘲諷。
我默默點了個贊。
反正傷也好的差不多了,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
4
第二天,紀云疏讓人將定制的婚紗送到了家里。
“南汐,昨天是我不好,不該兇你,可晚意也是為了能在婚禮獻上一場精彩的動物表演,紀家的森林主題公園需要造勢,我那樣說也只是為了安撫她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我搖搖頭,“我沒有生氣。”
紀云疏松了一口氣,眼中泛起猶豫。
“只是明天就是婚禮了,你臉上的傷還沒好,只怕......”
“讓林晚意替我出席吧,免得丟了紀家的面子。”
既然想真心娶我,又怎么會和林晚意領(lǐng)證。
婚紗剛送過來時,我就注意到了根本不是我的尺寸。
想必被狗咬傷,也是他們提前計劃好的,就是為了順理成章讓林晚意出席婚禮。
既然你認定的人是她,那我就成全你們。
這婚紗,我也不必試了。
趁著紀云疏去確認訂單,我將婚紗脫下。
“許南星,想不到吧,你夢寐以求嫁給云疏,到頭來他娶的卻是我。”
林晚意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。
她將結(jié)婚證甩在我面前,手機開始播放錄音。
“南星替晚意擋了一劫,婚禮就當(dāng)是對她的補償,但我的妻子,只能是晚意。”
“新的森林公園就要開放了,紀家需要晚意這個馴獸師,至于南星,怪就怪她只是個普通人。”
原以為聽到這個消息我會傷心欲絕,但此刻,我卻沒有多大的反應(yīng)。
林晚意諷刺彎起嘴角。
“你跟了云疏五年又怎樣,到頭來,不還是個沒人要的廢物,真是可憐啊。”
我冷哼一聲。
“馴獸師?你這個假貨,還真以為能以假亂真,那些動物長時間被迫服藥,已經(jīng)產(chǎn)生了心理問題,我勸你最好放了它們,不然反噬是遲早的事!”
“假的終究是假的,永遠也成為不了真的!”
林晚意被我的話刺激到惱羞成怒,指著我大聲叫罵。
“你給我閉嘴!就算我是個假馴獸師又怎樣,云疏也只會愛我一個人,你才是那個笑話!”
“明天就是婚禮了,你再不服,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云疏為我戴上婚戒,跟我爭,你想都別想!”
林晚意摔門離去,我也正好停止了手機錄制。
婚禮如期舉行,林晚意穿著婚紗盛裝出席。
“聽聞林晚意小姐是遠近聞名的馴獸師,再兇猛的野獸在她面前也只會乖乖聽話,接下來,就由林小姐為大家?guī)硪粓鼍实膭游锉硌荩 ?/p>
老虎、獅子、黑狼、鬣狗被陸陸續(xù)續(xù)放出來,一開始大家還害怕的后退。
在看到它們都聽林晚意的指揮后,又好奇地圍了上去。
紀云疏滿意地看著林晚意在動物群中指揮的身影,眼里浮現(xiàn)濃濃的愛意。
現(xiàn)場一片熱鬧,我卻聽到了那些野獸們心中的怒吼。
林晚意的藥效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它們的***了,可表演還在進行。
突然,一只灰狼亮出獠牙,嚎叫著咬住賓客的脖子。
瞬間場面一片混亂,賓客嚇得四下逃竄。
紀云疏眉頭擰緊。
“晚意,它們怎么會咬人,你快馴化它們啊!”
林晚意驚出了一頭汗,手中胡亂地指揮著,可是對動物卻失去了作用。
我站上舞臺,打了一個手勢,動物們突然都安靜下來,變得溫順服從。
這一刻我知道,我對紀云疏的愛意,徹底結(jié)束了。
大屏突然亮起,林晚意的聲音傳出。
“你給我閉嘴!就算我是個假馴獸師又怎樣,云疏也只會愛我一個人,你才是那個笑話!”
“明天就是婚禮了,你再不服,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云疏為我戴上婚戒,跟我爭,你想都別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