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城的天氣有些陰沉沉,陳二狗領(lǐng)著陳昭愿來到警局。
進進出出不少人跟陳二狗打招呼。
“陳隊。”
“嗯,吃了嗎?”
“吃啦。”
“這位是誰啊,怎么沒見過?”
陳二狗笑道:”我請來的追蹤專家。”
眼見那同事走遠(yuǎn)了,陳二狗湊到陳昭愿身邊,低頭小聲問道:“有身份證嗎?”
陳昭愿抬頭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一眼陳二狗。
心想我都用微信支付寶了,還能沒有身份證嗎?
她可是良好公民來著!
“有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陳二狗朝著陳昭愿勾了下手指。
陳昭愿從她那個黑色的斜挎包中拿出了身份證,遞給陳二狗。
身份證上寫著,出生日期:1990年1月1日。
現(xiàn)在是2011年。
“你21歲?”
“應(yīng)該是這樣。”
陳二狗微微皺起眉頭:“那二十七年前是誰給我起的名字。”
“我啊。”
“你這身份是假的嗎?”
“真的。”
“你怎么證明?”
“你爺爺陳得勝幫我辦的。”
陳二狗:“……”
有一種啞口無言的糟心……
陳二狗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,拿著陳昭愿的身份證在大門口做了個登記,給她辦了個臨時出入證。
一進院子,陳昭愿就覺得上方有人在盯著她,抬頭看去。
只見二樓窗戶方向,擠著四個人,三男一女。
“頭,這美女就是您請來的大人物嗎?”
那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,聲音卻很是爽朗。
陳二狗瞪了那三人一眼,低頭對陳昭愿說道:“我們組的隊員,沒大沒小慣了。”
陳昭愿漠然的點了點頭,并不在意,畢竟她是來掙錢的。
陳二狗領(lǐng)著陳昭愿上了樓,來到辦公室。
“立正。”
剛剛趴在窗口瞧陳昭愿的那三男一女立即扔下手頭的工作,整齊劃一的站在了陳二狗面前。
“我們組的隊員,顧小海,張博宇,王一聰,楚璃。”
陳二狗介紹完自己隊員,指著陳昭愿介紹道:“追蹤專家陳昭愿。”
陳昭愿從一進辦公室,目光在某個戴著無邊眼鏡,一身書生意氣的男人身上停頓了一下。
那男人是王一聰。
盡管陳昭愿目光很快便移開了,王一聰還是覺察到了,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子。
膚色很白,五官清秀,眼神帶著一股子疏離感,裝扮是當(dāng)下很流行的中式風(fēng),黑色低馬尾被一條綠色發(fā)帶綁著,右手拿著一把黑傘,左右兩只手腕上帶著一個寬十公分左右,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銀色護腕。
風(fēng)格非常獨特。
陳昭愿看著王一聰挑眉,王一聰收回了目光。
顧小海則看著陳昭愿很是不可思議:“這么年輕的專家。”
這人有些憨憨的。
“請多指教。”
陳昭愿言簡意賅:“好。”
眾人沉默,被這好字干的有些冷場。
陳昭愿轉(zhuǎn)頭看著旁邊的白板,上面用磁釘固定著幾張少女的照片。
陳昭愿朝著照片走過去。
“這就是失蹤的那幾位女孩吧?”
陳二狗給組員使了個眼色,于是,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。
“是。”陳二狗掐著腰站在陳昭愿身邊答道。
“都死了。”
陳昭愿此言一出,不止是陳二狗,就是其他組員也放下了手中的手工,朝陳昭愿看去。
陳二狗怔在那,看著陳昭愿,好像一時間不能接受。
“不是……五個,全死了?”
“全死了。”
王一聰哼了一聲走過來看著陳昭愿。
“你就看一眼照片就斷定五個孩子全死了。”
“對。”
顧小海也走了過來:“美女,你是在逗我們嗎?”
“我是有職業(yè)道德的。”
陳昭愿說完抬眼看向陳二狗:“還找嗎?”
她實在沒必要跟別人解釋什么,給她錢的是陳二狗。
“找!”
“有沒有這幾個女孩的常用物品,隨便什么都行。”
“楚璃。”
楚璃點了下頭,示意明白,很快開始打電話。
陳昭愿見一時半會兒的也拿不到,便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了,旁若無人的閉上眼睛打瞌睡。
顧小海輕手輕腳的走到陳二狗身邊。
小聲問道:“頭,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
“不是說了嗎?追蹤專家。”
顧小海撇撇嘴白了陳二狗一眼,一副我信你個鬼的模樣。
陳昭愿睜開眼睛的時候,看著墻上時鐘。
三點。
“這些女孩家里離警隊這么遠(yuǎn)嗎?”一個小時了,還沒有到。
“有三個是鎮(zhèn)上的,離這里有點遠(yuǎn),再等等吧。”
“楚璃,這些女孩子的家屬怎么說?”
“說可以送來。”楚璃這話剛說完,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“好的,我馬上下去。”
楚璃說完拿著一支筆和標(biāo)簽紙匆匆跑了下去。
又過了十分鐘。
楚璃提著一個紙袋跑了進來。
“四個女孩的家長都送來了,還有一個女孩的姥姥,年紀(jì)大了,估計要晚一些。”
陳昭愿點點頭,接過了楚璃手中的袋子。
里面分別裝著女孩子的梳子,水杯,發(fā)圈,和飯卡,每個透明塑料袋上都貼著一個名字。
“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
陳昭愿拿著紙袋對陳二狗說了句:“走吧。”
“現(xiàn)在嗎?”
“天快黑了。”
“無礙。”
陳二狗點點頭:“行。”
“頭,我們不用跟著嗎?”
陳二狗看了陳昭愿一眼,見她沒說話。
“暫時不用。”
陳昭愿和陳二狗走到辦公室門口,陳二狗像想起什么來,轉(zhuǎn)身看著顧小海吩咐道:“那大娘來了,找人把她送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樓下。
“需要開車嗎?”
“不用,陳隊。”
“嗯?”
“體力如何?”
陳二狗拍拍自己胸口:“還行。”
陳二狗沒夸張,但后來他覺得如果重來一次,他一定選擇謙虛一點。
陳昭愿把紙袋提給了陳二狗,自己拿著那把淺綠色塑料梳子,然后身上背著斜挎包中摸出一張符來。
食指中指夾著那道黃色的符紙,嘴里念了一句什么,符紙貼在了那把淺綠色的梳子上。
那把梳子在陳昭愿和陳二狗面前騰空飛了起來。
“走,跟上去。”
五分鐘。
十分鐘。
十五分鐘。
半個小時。
陳二狗看著穿著黑色騎士靴跑了半個小時,還臉不紅氣不喘的陳昭愿。
再看看自己腳上的那雙皮鞋,他不知該懊悔自己為什么穿了雙皮鞋,還是該感嘆穿著馬丁靴的陳昭愿體力變態(tài)。
四十分鐘后。
天已經(jīng)黑了下來。
那把貼著符紙的梳子終于在一個施工場地停了下來。
“這是什么地方?”
“工地。”
這次輪到陳昭愿無語了。
工地上的工人們已經(jīng)下班離開了,只有一個看材料的中年人還在一邊守著。
陳昭愿對著那人扔了張葉子過去,接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。
陳二狗用口型問道:“那是什么?”
“一葉障目 。”
陳昭愿說完,在一根承重柱前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