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交代,是你的事,什么時候有你外族人說話的份,給老子抬上,走。”
不由分說,眾人把棺材用繩子捆住,用杠子穿過去,架在肩膀上。
“怎么這么重。”
四個人,兩人各抬一頭,發(fā)覺了不對。
“你是不是沒使力。”
幾個人都怒目瞪著我。
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察覺,我低著頭,滿臉驚恐,不敢說話。
不能讓他開棺。
絕對不能,我卯足了力,頂在架在肩膀上的杠子,用盡全身的力氣。
師傅逼我吃的那些東西,并不是一無所用,力氣還是有些,一個人能頂三個人。
可是棺材跟生了根似的,絲毫不動。
背后生出了冷汗。
“大哥,不對勁,不可能這么重,棺材有東西,這小子有鬼。”
一言喝破,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,手腳不自覺的顫抖。
強(qiáng)忍著鎮(zhèn)定,現(xiàn)在不能亂,沒到最后一步,必須撐下去,我看向說話那個人,冷冷的說道。
“這口是外村定制,木質(zhì)不同,跟以前的肯定不同,不讓你們抬,非要抬,如果不想使把力氣就滾。”
根本不敢認(rèn)慫。
同時全身也使著勁。
心里的祈禱著。
抬起來,抬起來。
沒想到,紋絲不動的棺材,竟然抬了起來。
就像溺水之中,抓住了救命稻草,竭盡全力,站直身體,裂開了嘴,對他們露出了嘲笑。
“就你們這樣,連個棺材都抬不動,就tmd會欺負(fù)外族人!”
“狗一樣的外族人,敢笑我。”
年輕氣盛的阿志放下杠子,明顯被我挑起了怒火,沖過來就要揮拳頭。
“夠了。”
肩頭被按住,黑鴉走過來。
“都給***活,恩怨明天再給我解決。”
黑鴉的面子不得不給,阿志眼睛流露出陰毒,往了我臉上吐了口吐沫。
“早晚收拾你!畜生!”
我抹的干凈,知道他們沒把我當(dāng)人看,只要度過了今天,你們也會被活活的釘死。
棺材被抬了起來。
可是,不對勁,不是這個重量。
背后一陣發(fā)涼。
剛才重若千金,現(xiàn)在怎么成了空的。
不知道其它的幾個人是什么感覺,但是我這邊明顯不對勁。
“走,還在發(fā)什么愣。”
壓住了凝惑,不敢再停留,硬著頭皮往前面走。
暴雨傾盆,沖刷在臉上,睜不開眼睛。
眾人都沒在說話,沉默的趕著路,我的臉上也越來越煞白,壓在身上的杠子,從空棺,慢慢的變重,雙腿打顫,開始站不住。
“你在干什么,走個路晃晃蕩蕩的操。”
旁邊的人怒喝。
我回過頭看向了其他的人,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模緵]像我這一般。
“看什么看,剛才不牛逼的很,現(xiàn)在抬個東西,腿都打顫,就這點(diǎn)本事,快點(diǎn)走,不然腿給你打斷。”
沒敢理他們的嘲諷,手心直冒汗,低下頭,掩飾著臉上的恐懼。
該做的都做了,到底哪出了問題。
周圍忽然刮來了一陣?yán)滹L(fēng),吹得我全身冰涼,雖然下著暴雨,但是在夏天,風(fēng)卻比寒冬臘月的冷風(fēng)還要冰,好像只對著我刮。
全身冷得發(fā)顫。
肩上的擔(dān)子也壓得越來越生疼,忽然感覺,不是一個肩膀被壓著,是雙肩。
怎么可能,另一個肩膀根本沒有抗東西,眼角掃過肩頭。
頓時一驚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,雙肩上竟然踩著一雙腳。
那雙鞋很熟悉,是師傅的!
我愣住了,抬頭,瞳孔收縮。
師傅鐵青著臉站在我的肩頭上,頭上,眼睛,嘴巴,耳朵,全都插著鎮(zhèn)尸釘,猩紅粘稠的血液不斷的流了出來,落在了我的臉上。
他張大了嘴,陰森森的笑著。
砰,壓在我肩頭的杠子斷裂,棺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,發(fā)出了刺耳的聲音。
其他的幾個人也搖晃的相繼摔倒,紛紛爬起來怒喝。
“操,怎么回事兒,杠子怎么斷了。”
吱呀,呀呀呀!
還在叫嚷的人,瞬間都息了聲,整個場面死般的寂靜,雨水敲擊在棺材上。
里面發(fā)出了尖利的抓撓聲音。
其他的人紛紛后退。
我趴在了地上,只覺得寒意從腳底迅速升起,直沖心臟,砰砰的亂跳,腦門上一片空白。
再次抬頭。
根本沒有師傅的影子。
但是雙臂痛抬不起來,扯開衣服,皮膚上露出漆黑無比的血瘀。
尸踩肩!
師傅詐尸了!
心里立刻,起了逃離這里的想法。
“給我把他抓住。”
還沒來得及跑,黑鴉的一聲呵斥,旁邊的幾個人瞬間反應(yīng)過來了,把我死死的按住了地下。
“你在棺材里面裝了什么。”
我沒敢說話,拿眼睛死死的瞪著他。
“說了別用這種人用眼睛看我。”
黑鴉厭惡用腳踩在了我的臉上。
“遲早給你挖出來,把棺材給我打開,從剛才你就不讓我抬著口棺材,老子看看你搞了什么鬼。”
繩子取下來,用力一推,我的心也跟著,緊繃著,身后的人也越來越壓得緊。
“什么都沒有?!”黑鴉發(fā)出了迷惑的聲音。
我瞪大的眼睛,也覺得不可置信。
尸體就藏在那口棺材里,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。
到底是怎么出來的?
驚恐的扭著頭看向四周的黑暗。
恐懼的窒息,就要把我逼瘋了。
抓撓棺材的刺耳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聲音從下面?zhèn)鱽淼摹!?/p>
其他人聽得明白,紛紛把目光看向下面。
暴雨沖刷的棺材順著雨水底部流出了股粘稠黑紅色的液體,散發(fā)著濃烈的血腥味。
我的心剎那緊跟著緊緊的揪成了一團(tuán)。
是在下面嗎?
臉露出了死灰。
其他的人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,紛紛的過去,把棺材抬了起來。
只見下面一片血紅,砸死了窩狐貍,血肉模糊,有只跟土狗差不多的紅狐,還沒死透,眼睛怨毒死死的盯著我們,爪子不斷的在空中撓著。
抓棺材的聲音就是它弄的。
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師傅的尸體。
我全身都虛脫了下來。
“怪事了,怎么跑到棺材下面的,誰都沒看到,還正好被砸死。
真是頭一次見。
不過個頭真大,皮毛一點(diǎn)雜色都沒有。
可惜被砸爛了,我們看還能不能要,剩下的肉,今晚也能當(dāng)下酒菜,哥幾個喝一杯。”
都是山里的,也算是半個獵人,對于野獸在他們眼里沒有什么可怕的,臉上多了幾分興奮。
“下面還有窩小的狐貍崽子,還是活的,連眼睛都沒睜開,看來是剛下的。”
突然沒死透的大狐貍猛的探口張口咬在了他的臉上,獠牙勾住了皮肉,使勁一拽阿志發(fā)出了慘叫。
血就像噴泉似的往外飆。
要不是后狐貍后半身,被砸扁,粘在了下面。
那一口,可不是咬在臉上,是咬在喉嚨,要了他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