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致逸陪著我回了顧家,也就是我真正的家。
自從七年前離開,我就再也沒有和我媽媽聯系過。
這七年里,我靠著那魔鬼訓練一樣的三個月苦學的商業知識,幫周聞洛建立了公司。
我也逐漸理解當年母親為何獨留我一個人。
如果是我,我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決定。
七年沒見,母親蒼老了不少。
她只是欣慰地握著我的手,歡迎著我。
“歡迎回家,我的女兒。”
她轉頭便吩咐傭人準備晚宴,還給了我張黑卡。
她只是不斷地摩挲我的手。
想必我七年的經歷,她都知曉。
沈致逸陪著我處理這些瑣碎事宜,一刻也不肯離開我。
他又問起關于離婚的事宜,是否需要他的幫助。
我搖了搖頭,踮腳蜻蜓點水地吻上他。
“你現在最緊要的事,就是準備婚禮。”
“我和你的婚禮。”
離婚協議書我出院后就簽好字傳真到了周聞洛公司。
我并不打算遮遮掩掩地離婚,我要周聞洛身敗名裂。
沈致逸從身后環著我的腰,彎下腰親昵地蹭著我的臉。
“需要我做些什么嗎?他讓你受的委屈,我會千倍萬倍地幫你討回來。”
我抬手撫摸著他的臉,默許了他。
幾天過后,就是我和周聞洛協議分割財產的日子。
沈致逸要陪著我去,我沒允許。
這是我的事情,我要自己處理。
我到地方的時候,周聞洛早已當場,一旁當然是他的新歡,顏然。
分割財產時,一向高傲清冷的顏然也做不到淡泊名利了。
“這些都是周聞洛辛辛苦苦賺來的錢!你不就是個家庭主婦為什么要搶別人賺的錢!季悅妍你真不要臉!”
“拿別人的錢季悅妍你也是臉皮厚!”
我頗為好笑地看了一眼顏然。
“家庭主婦?你不知道我持股百分之二十嗎?”
“周聞洛賺的錢?你問問周聞洛,公司的第一個項目是誰負責的?又是誰拉來的融資?在你顏然還沒大學畢業的時候,這家公司誰見到我不是喊我季總?”
我挑眉看著周聞洛,顏然的臉色青黃變換好不熱鬧。
“誰知道你是怎么拉來的項目,周聞洛都和我說了,你就是一個***!”
一旁的周聞洛蹙著眉頭,不悅地打斷準備一直懟我的顏然。
“閉嘴,這里沒人當你是啞巴。”
這是周聞洛第一次對顏然說重話。
不出意外,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。
我平靜地看著周聞洛,周聞洛會和顏然詆毀我,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,只是估計連周聞洛也沒有想到,一向自詡清高自潔的顏然,居然會在這么重要的場合公開詆毀我。
顏然一愣,下一秒,她下意識跺腳,咬牙切齒地看著周聞洛。
“周聞洛,你還是放不下她嗎?我顏然從不和別人分享,我不是非你不可!”
說完,顏然跺腳跑了出去。
要是以往,周聞洛早就追出去哄了。
可現在,周聞洛只是揉了揉眉心,一臉疲態。
“妍妍,顏然只是小孩子心性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對于以往你的付出,我會盡力補償你的。”
我擺了擺手拒絕了。
“按協議書上的來,我不需要任何的憐憫。”
我起身準備離開。
這還只是開始,往后會更加熱鬧和精彩。
剛起身,周聞洛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。
他低著頭,眼神晦暗變化,低聲地哀求著。
“妍妍……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離婚不可——”
我甩開了周聞洛的手,好整以暇地看著他。
“家里那位催得緊。”
“他想要一個名分。”
周聞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,目光中閃過一絲茫然。
他猛然抓住我的肩膀,怒吼道。
“家里那位!?你哪里來的家里那位?”
“是沈致逸?我說他怎么知道你進醫院了,原來你們早就有一腿了!”
我強壓著內心的怒火,一把拍開周聞洛的手,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。
“請你自重,周先生。”
“你和顏然,蛇鼠一窩,我祝你們百年好合。”
我知道,這段時間顏然早已飄飄然以老板娘的身份自居,不停地插手公司的事務,得罪了不少老員工和老東家。
一開始周聞洛任人唯親,覺得顏然工作能力強,那不過是顏然虛張聲勢造出來的假象罷了。
虛有其表,外強中干,公司上下這段時間對顏然那是怨聲載道。
周聞洛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我卻早已轉身離開。
把詆毀當玩笑,這種渣滓配不上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