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蕩的房間里,傅靳捂著鼻子,鮮血從指縫滴在手機屏幕上,染紅了一片。
他指尖微顫地擦去血跡,看了屏幕上宋書月的名字幾秒,才啞聲開口:“對不起。”
電話中沉默了片刻:“傅靳,我們已經分手一年了。”
傅靳微怔,眼前忽而有些模糊。
她是在提醒他,可他怎么會忘?
一年前,那個大雨瓢潑的夜晚,宋書月沒有任何預兆地冷冷對他說出了“分手”。
他站在宋書月家門口,在大雨里整整等了她一整晚。
結果鄰居告訴他,宋書月在和他說完分手后,就出國了。
到最后,連個分手的理由,一句再見,都沒留給他。
如果不是這通電話,她估計,永遠都不會聯系他。
傅靳看著窗外冷冷的雨,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,喉嚨里被涌堵著說不出話。
半響,他才回: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你想死,可以死遠點,不用告訴我。”
宋書月冷漠地說完,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。
電話中的忙音響起,像是鼓槌一樣,一聲一聲重重敲在傅靳心頭。
他在地上蹲了很久,才起身去洗凈臉上的血跡。
冷水拍在臉上,電話又響了起來,這次是瑞士的安樂死醫療機構。
“抱歉,因為中午沒打通你的電話,所以打了你的預留電話。”
傅靳疲倦道:“沒事。”
中午那時候,他正巧還在前來瑞士的飛機上。
“安樂死執行需要關于證明你病癥的資料,你還需要在瑞士當地再做一次檢查。”
傅靳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,無力道:“好的。”
掛完電話,傅靳就打車去醫院。
車輛行駛在瑞士街道上,隱約能看見高聳的阿爾卑斯山。
這座如雪的城市,很多年前,他無數次和宋書月說想來看看。
沒想到,最后成了他生命的終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