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秦爾爍跟著秦母搬進黎家,這種場景他早已見過無數次。
秦爾爍沉默地走到他們身前,平靜道:“什么時候去練習?”
何詩綺臉上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,絲毫沒有昨天騙了他的心虛。
“今天不練了。昭揚昨天拿了獎牌,說是要開個派對慶祝一下。”
何詩綺這才想起沒邀請他,頓了一下,才開口問道:“你要來嗎?”
秦爾爍視線掃過旁邊臉色已經變得不好看的黎昭揚,主動地搖了搖頭。
“不了,那我去練琴了。”
說完,便又獨自背著琴袋離開。
走了兩步,身后就響起黎昭揚埋怨的聲音:“詩綺,你邀請他干什么,你不知道我現在最討厭他了嗎?他和他那個媽一樣,心術不正!”
柳瑤漫不經心的聲音也跟著響起:“是啊,說不定當初秦爾爍和昭揚交好,就是存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,不然他怎么不和別人交朋友,非要和我們呢?”
秦爾爍腳步一頓。
這話像尖銳的刺一樣扎進心里。
他竟分不清,記憶里四人曾經一同許下夢想的畫面,究竟是夢,還是現實。
秦爾爍眨了眨眼,更用力地攥住琴袋,往門外走去。
學校琴房里。
秦爾爍從早上十點一直練到下午五點,估摸著黎昭揚的派對已經結束,才收起小提琴準備回家。
結果剛進門,便看見穿得精致無比的三人,一人拖著一個行李箱準備往外走。
秦爾爍心猛地一跳。
他顧不得黎昭揚的白眼,擋在了路中間。
“你們要去哪?”
話音剛落,便見黎昭揚高傲地抬起下巴:“我們去哪和你有關嗎?”
秦爾爍呼吸猛地一滯。
他攥緊手,卻沒讓開:“四重奏比賽馬上就要來了……”
“秦爾爍。”
何詩綺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。
她說得輕描淡寫,卻如同最尖銳的匕首狠狠扎進秦爾爍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