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停尸房干了一周。
期間為了省水費沒有洗澡。
殯儀館到家里五公里,我要省錢給爸爸辦葬禮,一路走回來的。
現(xiàn)在停尸房的味道混合著汗味,在一件西裝都要八百萬的宋雙至面前,我像是個乞丐。
但是我才是這個家的親生兒子……
“小至!”
宋哲慌忙跑來將兒子護在懷里。
他穿著和兒子配套的禮服,儼然這個家事業(yè)有成的男主人。
我沒有回答,麻木的走上樓,走向爸爸的房間。
爸爸的遺物不多。
宋哲沒有出現(xiàn)以前,媽媽說要做獨立女性,爸爸就甘愿做她事業(yè)背后的男人。
從一開始就勤儉持家,盡管媽媽掙得很多,可他從不給自己添置東西。
宋哲出現(xiàn)后,生活費都要聽他的調(diào)度,我和爸爸每個月的可支配收入就更少了。
唯一值錢的,就是他的一根英雄牌鋼筆,和上學時的藝術畫集。
里面夾雜了幾張他在花叢中笑得開心的照片。
“鄭書毅,我跟你說話你是沒聽到嗎?”
宋雙至不知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在門口,冷冷的看著我:
“你是不是忘了,見到我要主動跪下來。”
這是他和他在學校里的小團體給我定下的規(guī)矩。
只是現(xiàn)在,我已經(jīng)高考結(jié)束。
我不想再隱忍這群人對我的霸凌。
于是我繞過他就走。
他愣住了。
叫了我?guī)茁暋?/p>
我沒有回頭。
“雜種!”
畫集被一把奪走,宋雙至三兩下將畫集撕成碎片,我睜大了眼睛:
“不要!”
霸凌者只有在看到被霸凌者出現(xiàn)反應的時候才會覺得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