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疼得幾乎是徹夜難眠。
好不容易睡著一會兒,指甲忽地傳來一陣刺痛,藥膏的味道沖進鼻腔。
“楚絮,為什么?為什么你就是不能服個軟說愛我?”
“為什么你心里非要裝著另一個男人。”
“你一滴淚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”
“楚絮,你到底要折磨到我什么時候?”
是周涼。
我心一酸,輕聲開口:
“可是周涼,除了你,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別人。”
周涼給我指甲抹藥的動作一僵,下一秒,竟直接把抹藥的棉簽狠狠懟在了我沒有指甲的肉上。
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可周涼卻是不許我躲,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直到鮮血再次涌上。
“還敢騙我!”
“楚絮,你甚至為了那塊破玉佩,不顧自己的性命!”
“你愛他,所以在乎他留下的唯一物件,那我就偏要毀了它!”
我早已料到周涼不會信,轉頭留下一滴淚不再掙扎:
“隨你吧。”
“反正沒有玉佩,我也快死了。”
周涼氣得發(fā)抖:
“死?你為了一塊玉佩要尋死?”
“楚絮,你到底有沒有心!”
“好啊,既然你要去死,那就讓我最后再上一次。”
周涼以為我在用死威脅他。
可卻沒發(fā)現(xiàn),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。
第二天,程夢興沖沖邀請我去她的衣帽間觀賞。
下人全都鄙夷地打量著我,毫不避諱道:
“楚絮在周家,連程小姐養(yǎng)的流浪狗都不如,也不知道非要賴在這里干什么,真是夠卑賤的。”
“癡心妄想還能再勾回先生的魂唄,你們難道不知道,這女人冥婚的時候都在***,竟然在尸體面前……別提多惡心了……”
程夢勾著唇角,顯然是故意讓我聽見這這些骯臟話。
到了衣帽間。
這里本是周涼為我建造的。
可現(xiàn)在,屬于程夢的高奢衣服和包包,堆滿了一百多平的小屋。
程夢故作煩惱道:
“哎,楚絮姐姐,我都說了讓周總別買這么多東西,可他非要補償我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……”
程夢喋喋不休刺激著我。
可我內(nèi)心翻不一點波瀾。
她也看出了我的不屑,臉色巨變,反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:
“沒感覺是吧?”
“既然在我這兒沒感覺,不如去地下室看看你的老情人周云祈?”
“說不定周總心情好,也就只是斷他一雙手腳,還不會要了他的命。”
我渾身瞬間冰冷。
周涼竟然又去針對周云祈了。
可我死死咬著牙,不敢表現(xiàn)出半點在乎。
周云祈之前就被周涼抓住過一次。
我不愿看到無辜的人因為我受到牽連,所以拼了命去救他。
可就是因為我的在意,害得周云祈最后被丟進了狂犬病狗場,差點被撕咬致死。
程夢嗤笑一聲:
“周總給我十五分鐘帶你過去,否則就等著給周云祈收尸。”
怪不得程夢磨磨蹭蹭了半天。
現(xiàn)在約莫已經(jīng)過去了十分鐘左右。
“程夢!!”
見我怒目瞪她,程夢雙手抱胸,得意不已。
就這樣一個什么都不是爛人,因為周涼的高看一眼,對我頤指氣使了三年。
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,全都化成了實質(zhì)。
我一腳踢翻了程夢,可手還沒打到人臉上,她就冷笑一聲:
“打啊,動手!”
“看看是我先被你打死,還是周云祈先被周涼打死。”
我的手頓時停住。
程夢猛地推開我,狠狠還給我一腳:
“楚絮,你說你要是再為周云祈求情,周涼會怎么處置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