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那時,傅老爺子還會護著她么?
思及至此,她重新在托盤中取了兩杯香檳,在其中一杯中放入白色粉末。
“姐姐……”
蘇暖紅著眼眶,主動走向安寧和傅明宴,將放了藥的香檳遞了過去:“其實昨天的事兒我一直想和姐姐道歉,希望你可以原諒我。”
安寧看著她遞來的酒杯,眼底閃過一層晦暗,但只是一瞬便恢復(fù)正常,笑著接過酒杯,“當然,我怎么會真的記仇呢?”
傅明宴見她如此識大體,滿意的勾勾唇,單手順勢扶住她的細腰:“這樣才是傅家少夫人該有的樣子。”
安寧背對著蘇暖,遮擋住身后嫉恨的視線,溫婉的回答:“我答應(yīng)過你的事,怎么會忘呢?之前是我太胡鬧了。”
她的聲音頓了一下,“我的裙擺有些不舒服,你幫我拿一下。”
說完,便將手中的香檳遞給了傅明宴。
調(diào)整好裙子,接過他手中另外一杯香檳。
從頭至尾,身后的安寧并未瞧得真切,畢竟安寧比她高了整整一頭,完美的遮住所有視線。
傅明宴卻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,湊到她耳邊低語:“這么想喝我喝過的?”
安寧心中惡心,卻只能強行壓下,假意溫柔的勾起唇角。
緋紅的臉頰,似是害羞。
傅明宴滿意的勾唇,早就知道,一個已經(jīng)被馴化的寵物,怎么可能反抗呢?之前的一切,不過是她故意爭寵。
但是當小寵物有了脾氣,總歸是要順毛捋的。
傅明宴端起酒杯,和安寧碰了碰杯子,便一飲而盡,“放心,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,一定會雨露均沾。”
安寧強忍著扇他巴掌的沖動,臉上的肌肉線條一陣抽搐。
不遠處有人跟傅明宴打招呼,他安撫好安寧便走了過去。
聊到一半,傅明宴就扯著領(lǐng)帶,渾身涌起難以壓抑的燥熱,衣領(lǐng)下的脖頸泛起一片紅。
劉婷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,連忙讓傭人帶傅明宴到樓上休息。
她冰冷的目光環(huán)顧四周,見安寧神色如常,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。
蘇暖早就注意到這邊的變故,趁著無人注意,偷偷摸摸上了樓。
安寧站在角落,將蘇暖的小動作看的清清楚楚,不由得冷笑一聲。
然而,此刻二樓,卻是有著一道修長身影將這一幕瞧得清楚,上揚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,對身邊人說道:“真是有趣,她是誰?”
“兩分鐘內(nèi),我要她的全部信息!”
……
安寧在前廳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,頻頻看向手機時間,眼中是蓋不住的興奮。
“安小姐,三爺要見您。”
突然,一名身穿西裝的男人出現(xiàn)在安寧身邊,壓低聲音道。
安寧心里一驚,“三爺……傅三爺?”
傅家三爺,榕城最不可招惹的存在,出生便站在金字塔頂尖,背靠母家京城蔣家,在傅家的地位自然非同尋常。
更何況還是傅老爺子的老來子,自小便表現(xiàn)出超乎常人的頭腦,早早的成為傅家繼承人人選。
可這都不是讓安寧怕的,最怕的便是他對外的名聲——活閻羅!
傳聞他手段雷霆、殺伐果斷,凡是礙他眼的人最后都消失了,好似不存在過一般。
這次他找上自己,不會是發(fā)現(xiàn)了她在宴會上的小動作吧?
雖然這些不過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,但是一旦涉及了傅家利益,他也不會輕易揭過的!
“安小姐,這邊請!”
男人目光平靜的看著她,語氣卻不容置疑。
安寧不敢反抗,挪動著僵硬的雙腿跟著對方離開。
嘎吱——
領(lǐng)路男人推開休息室,安寧走進去,一眼便看見端坐在沙發(fā)上的男人。
他身穿得體昂貴的黑色西裝,五官清雋俊美,黑色短發(fā)張揚的指向各個方向,一雙狹長的淺色眸子透露著攝人心魄的震撼,掌心內(nèi)盤著三圈佛珠,整個人說不出的矜貴、清冷。
安寧呆滯的站在原地,一時間竟回不過神。
這就是傅三爺傅翊白么?
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真人,哪怕三年前和傅明宴結(jié)婚時,他也未曾露面。
只有每年傅老爺子的生日宴,他才會從京城返回到榕城,但也只有傅家核心才能見到他。
“三……三叔,您找我有事么?”安寧心跳如鼓,膽戰(zhàn)心驚。
傅翊白疊交雙腿,桌上放著一沓有翻看痕跡的資料,驕矜的眼神落在她身上,隨意的打了個響指,只見客臥的門被打開,一個被打得半死的服務(wù)生被扔到她腳邊。
看清那人的樣貌,安寧瞳孔驟然一縮。
從頭至尾,傅翊白未開口說一句話,只是無聲的漠視。
可安寧知道,今天的事兒終究是露餡了!
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而下。
給蘇暖遞藥的服務(wù)生,其實是她花錢雇用的人,她只是想借蘇暖的手成功下藥,如果最后傅家真要清算,最終也只會查到蘇暖的身上。
可現(xiàn)在……
傅翊白冷漠的看著她:“大房的事兒我本不想管,但你不該在今天挑起來。”
說完,就站起身,一雙長腿落在安寧面前。
她面如死灰,一旦告訴了傅老爺子,那她真的就沒有活路了!
“不想讓我揭發(fā)你也不是不行,但你要回答我?guī)讉€問題!但我要聽實話,你應(yīng)該知道欺騙我的后果。”
傅翊白身子前傾,下壓的陰影將安寧籠罩,她只覺四周是散不開的威壓,壓得她喘不上氣來。
可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:“三叔,我會知無不言的。”
傅翊白滿意的點頭,“為什么這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