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傳來壓抑的哭聲。
作為顧家三十年的管家,這種聲音我太熟悉了。
要么是太太又因為先生的緋聞落淚,要么是晚晴小姐為了什么瑣事委屈。
不過今天的哭聲的顫音頻率有些不一樣。
主要是人不熟。
推開客廳門,眼前的場景讓我略微挑眉。
果然如此。
沙發上坐著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孩,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便宜的T恤,手里緊緊攥著一塊翠綠色的玉佩。
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邊哭邊說:“爸、媽,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啊!”
先生顧天成臉色煞白,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那里。
太太蘇婉捂著胸口喘不上氣,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。
我的視線落在女孩手中的玉佩上。
那確實是十八年前太太為晚晴小姐準備的貼身之物,當年我親手為晚晴小姐戴上的。
“這個玉佩是我奶奶給我的,她說這是我媽媽留下的唯一念想。”
女孩的聲音帶著顫抖,每個字都說得恰到好處。
“奶奶說,我剛出生的時候,襁褓上繡著白色的茉莉花,還有一只小兔子…”
太太猛地站起來:“天哪,那確實是我親手繡的!”
先生的手在發抖:“楚楚…你真的是我們的女兒?”
我在心里默默記下這個名字。
女孩點頭如搗蒜:“爸爸,我叫林楚楚,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們!”
就在這時,樓梯上傳來腳步聲。
晚晴小姐緩緩走下來,看到客廳里的陣仗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晚晴…”太太的聲音帶著愧疚。
林楚楚抬頭看向晚晴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嘴角卻掛著無辜的笑容。
“姐姐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生活的。”
她的話說得很輕,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晚晴心上……
晚晴的臉色變得如同白紙,身體搖搖欲墜。
“不…不可能的…”她喃喃自語。
林楚楚眼中的得意更明顯了,但表面上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。
“姐姐,你不要難過,我沒想要替代你的意思,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…”
我看著這出戲,內心毫無波瀾。
比先生上次那個白月光回國的劇情有創意一點,但也不過如此。
客廳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。
先生抱著頭,痛苦地說:“十八年了,我的女兒居然流落在外…”
太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“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…”
晚晴站在那里,像個局外人一樣,眼中滿是茫然。
林楚楚適時地停止了哭泣,用試探的語氣說:“爸爸媽媽,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,我…我可以離開的…”
“不!”先生猛地抬頭,“你是我的女兒,怎么能離開!”
太太也連忙說:“楚楚,你受苦了,媽媽對不起你…”
看著這家人陷入狗血倫理劇的漩渦。
我覺得該我出場了。
不然這個家沒我早晚得散。
我輕輕地將茶盤放在茶幾上,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。
清了清嗓子,一臉嚴肅。
“先生,太太,既然事關重大,不如做個親子鑒定?”
“科學最嚴謹,總比胡亂猜測要好。”
一句話,讓整個客廳安靜下來。
林楚楚的哭聲卡在喉嚨里,眼神閃爍了一下。
但很快,她又恢復了自信。
“好啊,我當然同意!”
她揚起下巴,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。
“真金不怕火煉,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八年!”
先生點頭:“好,我們去做鑒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