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古現場,祖傳盜墓、如今身為考古勘探專家的我突然丟下洛陽鏟。
向領導申請去博物館做月薪一千三的講解員。
大家都在紛紛贊賞我高風亮節,不忘初心。
只有我帶的那個人稱“通靈眼”的實習生盧盼盼急的紅了眼。
她不顧考古現場污泥滿地,猛然跪下跟我說:
“洛老師,你是帶我入門的老師,雖然你的勘探技術陳舊老套,但我還是希望你留下來啊。”
我簽下暫停帶實習生的申請書,冷笑著說:
“你既然看不起我的勘探技術,那你就換個老師吧。我反正已經準備退居二線,安享生活了。”
上一世,江城突現一個超大型的春秋墓葬,我臨時領命,前來主持勘探。
可我借助祖上盜墓經驗和科學儀器掃描獲得的勘探結果,總能被實習生盧盼盼搶先發布。
她自稱“通靈眼”,能左眼斷陰陽,右眼判鬼神。
連我老公,都出面幫她說話,說她勘探技術早在我之上。
我氣不過,熬夜加班,不辭辛勞跑遍江城郊外,又找到一座帝王陵。
可我勘探報告剛寫完,帶人趕到現場,就看到盧盼盼已經在指揮人開始挖掘了。
最終,精神壓力巨大的我,在一次水下勘探時,意外溺水而亡。
再睜眼,我回到了盧盼盼說自己是通靈眼的那天。
1
“洛老師,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!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我猛地起身,從夢中清醒過來。
“老師,我們現在開墓嗎?”
看著眼前熟悉的帳篷頂,我突然意識到。
我重生了。
重生在了手底下的實習生說她是“通靈眼”的那天。
“老師,你沒事吧?”
手底下的學生被我的反應驚到,連忙伸手扶助了我。
我卻伸手推開他,連鞋都沒顧上穿就往外跑。
“快跟我來開墓!”
“可是墓葬具***置還沒有確定......”
學生雖然滿腦子疑問,但處于一直以來對我的信賴,還是跟我一起沖了出了。
可到了墓群位置,看到現場密密麻麻的人后,我的心還是涼了半截。
還是來晚一步。
此時的盧盼盼已經帶人打開了我們研究了整整三個月的墓葬。
學生看到后滿臉詫異。
“盧盼盼怎么知道這個墓葬怎么打開的?”
聽到這話,盧盼盼微微一笑。
“我之前一直沒有告訴大家,其實我是“通靈眼”,能左眼斷陰陽,右眼判鬼神。”
聽到這話,我深吸一口氣,強作鎮定。
前世就是這樣,盧盼盼借著她的“通靈眼”,能一下就定位墓葬的位置,所有儀器和經驗在她面前都落了下風。
沒過多久,她就在考古界聲名鵲起。
無數追捧者將她奉為神明。
“什么專家,整天勘測來勘測去,都不如盧老師到現場看一眼來的快。”
“你還定什么龍穴呀,快不如快去找盧老師幫你看一眼。”
前世,旁人的謾罵和不信任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。
就連我老公,都出面幫她說話,說她勘探技術早在我之上。
可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會有什么“通靈眼”。
氣不過之下,我熬夜加班,不辭辛勞跑遍江城郊外,又找到一座帝王陵。
可我勘探報告剛寫完,帶人趕到現場,就看到盧盼盼已經在指揮人開始挖掘了。
最終,精神壓力巨大的我,在一次水下勘探時,意外溺水而亡。
想不到再睜眼,我回到了盧盼盼說自己是通靈眼的那天。
既然有機會重來,那這一世,我一定要弄清楚盧盼盼“通靈眼”的真相!
2
“通靈眼?”
“這世界上真有這么玄乎的東西?”
“是不是她自己吹的呀?”
周圍的工作人員們一臉不信任地看著盧盼盼。
可就在這時,老公許知遠突然拿過了我手里的檢測報告。
對比過盧盼盼開墓的位置后,男友拍手稱好。
“盼盼找的位置沒錯,和心悅用儀器定位出來的一致!”
此話一出,周圍霎時間一片嘩然。
剛才全都向著我的眾人瞬間倒戈。
有人在我背后悄聲說:
“洛老師,你每次帶著一大堆人定位,搞來搞去最少要幾個月,還不如盧盼盼看一眼來的快。”
“就是!盧盼盼看一眼就能成的事,她還得讓我們抬著她那堆破儀器到處測。”
我聽著眾人背后對我的嘲諷,卻并沒有更多感覺。
這些話我前世已經聽過一遍了,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盧盼盼所謂的“通靈眼”。
有了上一世的經歷,我能確定,盧盼盼一定沒有她說的能力。
她能提前定位墓葬位置,一定是靠的別的方法。
第二天定位側室時,我選擇了單獨測量,沒有讓任何人幫手。
盧盼盼站在上面看著我,笑得一臉得意。
“洛老師,你找到位置了嗎?不行就讓我來。”
眾人見狀也紛紛向著她說話。
“是啊洛老師,明明盼盼看一眼就能確定的事,你非要耽誤時間在這測什么位置。”
但我絲毫沒理會他們說了什么,拿到數據后,我一個人回了帳篷,仔細計算側室的位置。
三個小時后,我終于推算出來了具***置,正準備拿出去公布時。
眾人見到我的報告,卻全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。
瞬間,一絲不安從我心頭涌現。
沒等我問出口,盧盼盼卻已經得意洋洋地開口了。
“洛老師,你說的這些,剛剛我就已經看出來了,現在我們墓室都開出來了,你才算出來,是不是稍微有點晚了?”
聽了她的話,我瞬間愣在原地。
這次定位,從測量到計算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,沒有讓任何人插手,為什么盧盼盼還是能先我一步找到墓室?
我仔細的回憶每次定位過程發生的事。
突然,我想起來,似乎每次定位前,盧盼盼都要去下次要測量的墓室周圍轉兩圈。
想到這,我心念一動,對外宣布了明天要定位的墓室。
果然,沒過多久,我就看到盧盼盼去了那個墓室周圍轉悠。
我笑了笑,魚上鉤了。
第二天,我直接帶人去到了隔壁的墓室。
有幾個學生不解地問我。
“老師,您昨天不是說要開另一個墓室嗎?”
我饒有深意地看了盧盼盼一眼,開口道:
“我昨天臨時計算了一下,先開這個墓室最有利于保存整個墓群系統的完整。而且,今天我帶著大家一起測量和計算。”
我就不信,這種情況下盧盼盼還能處處先我一步。
說完,我直接帶著學生開始了當天的勘測。
可奇怪的是,每當我要說一句什么,盧盼盼都能搶先說出我要說的內容。
我的心涼了半截。
“為什么?”
明明盧盼盼昨天看的不是這座墓室,為什么她還是能一眼看出墓穴的位置?
我死死地瞪著盧盼盼,想知道一個真相。
可她的臉上卻盡是得意的微笑,根本看不出別的什么。
老公許知遠卻先一步擋在盧盼盼身前。
“洛心悅,你測的慢也就罷了,怎么還處處針對盼盼?”
我百口莫辯,想要解釋卻被許知遠打斷。
“知遠......”
“行了,我看你這狀態也不行,你就先休息吧,以后你的工作就讓盼盼接手吧。”
“我......”
我想要再為自己爭取一下,卻沒人再聽我說話。
我怎么也想不通,難道盧盼盼真的有“通靈眼”?
不,我不相信,我一定要查個清楚!
3
那天之后,我整個人都活在了盧盼盼的陰影中。
盧盼盼的名聲幾乎傳遍了整個考古界,隊里對她愈發重視。
不說工作人員,就連我一直帶著的學生,看向我的眼神里,都帶上了一絲質疑。
“聽說盧盼盼‘通靈眼’的事都傳到網上去了,好多人都叫她女神。”
“就是,不像有些人空占著位置,什么都不會做。”
聽了他們的話,我打開了電腦,顫抖著點開了盧盼盼的那篇采訪。
采訪中盧盼盼面對記者的提問,淡定地說出了自己有“通靈眼”的事。
聽到這話,記者們仿佛聽到了什么驚天大新聞,一個個都激動的不成樣子。
“如果看一眼就能大致確定墓葬的位置,那對以后的文物發掘和搶救可是一大助力。”
“以后考古界有了盧老師,那些盜墓賊可都無所遁形了。”
就在這時,一個記者突然站出來提問:
“盧老師,據我所知,自從您揭露了”通靈眼“之后,您的老師洛心悅教授就再也沒有找到一個墓室,對此您怎么看?”
見記者提到了我,我不禁握緊了拳頭,指甲幾乎陷進了掌心里。
盧盼盼回答的卻毫無壓力。
“洛老師勘探技術陳舊老套,找不到墓葬也正常,但她是我考古入門的引路人,也是因為有她在,我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這方面的天賦。”
“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她就經常帶我下各種墓,勘測的時候也會和我討論,也是多虧了洛老師我才能逐漸掌握自己的天賦。”
此話一出,現場瞬間一片喧囂。
有個好心的記者站出來說。
“盧老師,您可不要被人騙了,她可能只是想利用你的能力。”
“盼盼別這么單純了,洛心悅利用你找到那么多墓葬,給自己打出個好名聲,你還搞不清狀況呢。”
后來,盧盼盼這話被有心人放到了網上。
一時間,網上全都是對我鋪天蓋地的謾罵。
“利用盼盼的能力給自己弄了那么多頭銜,真是無恥。”
“還說自己是什么專家,教授,我看是磚家叫獸吧。”
我顫抖著關上那些謾罵我的私信,氣得頭昏腦脹。
可關上電腦后,同在一個帳篷的學生們卻全都向我投來了質疑的目光。
“老師,盧盼盼說的是真的嗎?”
我咬緊了牙關,一字一句地反問他們。
“所以你們現在也全都不相信我對嗎?”
面對我的質問,學生們全都垂下了頭。
可就在這時,許知遠卻闖進了我的帳篷。
他隨手就拿起了我最新的勘測報告,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。
“洛心悅,你這報告盼盼早八百年就看出來了,你要是測不出新的墓葬,可以不找,何必總拿盼盼的結果說是你自己的?”
我還要解釋什么,許知遠臉上卻全是不耐煩。
“夠了,你現在就跟我去給盼盼道歉,順便澄清你之前的所有勘測結果,全都是從盼盼那得來的。”
4
說著,許知遠就把我拖到了采訪現場。
我想要掙開他的束縛,卻怎么也掙脫不掉。
原本已經接近尾聲的采訪,記者一看到我,就像聞到腥味的貓一般撲了上來。
“洛教授,針對盧老師說您剽竊她的勘察結果一事,您怎么看?”
“請問你收盧盼盼為學生是覬覦她的能力嗎?”
許知遠笑得彬彬有禮,卻暗中將我向前推了一把。
“該說什么,你不知道嗎?”
我看著笑得高傲又得意的盧盼盼,暗自握緊了拳頭,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。
“既然你說我的結果都是從你那得來的,那請你告訴我,去年我開的那座丞相墓,我們是從哪個位置開的?”
許知遠沒想到我開口說的居然是這件事,氣得連鏡頭都沒顧上,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。
“洛心悅,我是讓你來和盼盼道歉的,是讓你來說這些的嗎?”
我整個人都被這一巴掌打蒙了,顧不上盧盼盼的回答,只瞪大眼睛看著許知遠。
許知遠剛想當著鏡頭在眾人面前替我道歉,卻被盧盼盼的話打斷了。
“洛老師,那座丞相墓機關重重,你不是按照我說的指揮大家直接從主墓室頂上開口進的嗎?”
聽到她的回答,我本就頭暈目眩的腦袋仿佛一瞬間就僵住了。
去年的那座丞相墓,是我最得意的勘測結果之一。
我利用祖上傳下來的經驗結合現代的儀器,經過精密勘測,最終決定從主墓室頂上進行搶救性發掘。
可這個項目一直是保密的,盧盼盼并未參與,組內的人也都是簽了保密協議才動工的,盧盼盼是怎么知道的?
我不禁將質疑的目光投向了老公許知遠。
可周圍人卻不知道這些內情,看我的眼神里滿是不屑。
“你是不是以為盼盼早就忘了去年的墓是怎么開的,才想借機證明你沒有霸占她的勘測結果,真無恥,快滾吧!”
“就是,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,感覺滾出考古界!”
我被憤怒的眾人直接扔出了采訪現場,落地的一瞬間,我似乎在盧盼盼的眼中看到了什么。
那是!
原來她能看到那個!
我就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“通靈眼”!
怪不得,她總能先我一步知道我的勘測結果。
我深吸一口氣,撥通了我直屬領導的電話。
“領導,我申請轉崗去博物館做講解員,這個考古勘探專家,我不當了。”
我倒要看看,我不再考古后,盧盼盼這個“通靈眼”,到底還能看到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