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楞楞地站在門口。
室友看到我,驚叫出聲:「念念?!」
遲硯隨即也看了過來。
跟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,他明顯有些愣神,但更多的是漠然和冷靜。
隨后又整理了下衣服,淡定朝我走過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「你來干什么?」
我呆呆看著他脖子上的刺眼紅痕,胸口像是被塞了什么,呼吸都感覺困難。
求復合的話,更是一句也說不出口。
室友走過來,略帶歉意地笑了下,
「我沒帶睡衣,就穿了你的,不好意思啊?!?/p>
我只覺得腦袋「嗡」地響了一下。
她看我不說話,自顧自解釋:
「念念,你別誤會啊,我跟遲硯是在你們分手后才在一起的?!?/p>
我看著她急于自證清白的樣子,覺得自己像個小丑。
半天才找出個生硬的理由回復遲硯的質問:
「我的東西還在你這里,過來收拾一下。」
遲硯沉默片刻,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,「進來吧。」
進來我才知道,遲硯剛才的沉默是什么意思。
窗臺上我親手栽種的那盆多肉不見了。
浴室里的情侶水杯和情侶牙刷換了款式。
窗簾、床單和被罩,通通換成了室友喜歡的顏色。
就連臥室里那張我和遲硯的合照,也換成了室友的照片。
根本不用我收拾什么,這個從前我和遲硯一起布置的小房子——
已經徹底跟我無關了。
短短一個星期。
一個星期而已。
我所有的東西,都被打包在一個行李箱里,孤零零地扔在陽臺的角落。
連同我養的寵物狗一起。盛夏夜晚的風卷著熱浪迎面而來,粘稠的空氣悶得讓我喘不過氣來。
我蹲在雜亂的陽臺上,呆呆看著籠子里懨懨的豆苗。
豆苗是我和遲硯第一次約會那天,一起撿到的一只流浪狗。
他當時強勢地把我摟在懷里,在我耳邊壞笑,說要我每喊一次豆苗的名字,都會想起他第一次吻我的感覺。
可是,現在一切都變了。
「豆苗?!刮液傲艘宦?。
豆苗本來扒拉的耳朵突然抖了抖,豎了起來。
看到是我,興奮地打著哼哼,似乎想像往常那樣親近我。
意識到是在籠子里后,又只能乖乖坐好,不停朝我搖尾巴。
鼻尖不受控地發酸,洶涌的情緒再也壓不住,我沖到客廳。
「其他東西都無所謂,但是豆苗曾經被人虐待過,它很怕被關在——」
「你知道的?!惯t硯打斷我,看了一眼旁邊的室友,語氣很淡,「她怕狗。」
剩下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嗓子眼。
......她怕狗。
原來是這個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