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產后康復師，今天接待了一位三年生了五個孩子的客人。
而我結婚三年，肚子一直沒有動靜。
好在老公從來不嫌棄我，反而握著我的手說：“有你就夠了。”
為了讓我安心，他甚至去做了結扎手術。
“我是天生的好孕體質，上次是雙胞胎，這次是三胞胎，你說下次會不會是四胞胎？”
“我老公說了，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跟個擺設似的，中看不中用。”
客人滿臉幸福地亮出全家福，而照片里抱著五個孩子的男人，正是我那結扎的老公。
原來嘴上說不嫌棄我的老公，早就在外三年抱五。
可老公不知道的是，生不出孩子的人一直都不是我，是有無精癥的他！
1.
“蘇醫生結婚幾年了？”
“三年。”
“哎呀，那該要孩子了！該不會是生不了吧？”
我握著儀器的手指微微顫抖，指節發白：“工作忙。”
她輕笑出聲，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刺得我眼睛生疼：“我老公可喜歡孩子了，天天守在嬰兒房，連公司都不去了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我老公連我的產后惡露都要親自檢查，說這樣才放心。”
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想起宋清之前給我發的產后惡露的照片，說是幫同事咨詢。
可笑，哪有同事會把這么私密的照片發給一位異性，更可笑的是我居然還相信了。
“啊！”她痛呼一聲，“蘇醫生你弄疼我了！”
我這才發現力道失控，連忙調整：
“抱歉，您盆底肌損傷比較嚴重。”
“還不是怪他。明明醫生說產后要禁欲三個月，他昨晚非要......”
治療室的門突然被推開，護士探頭進來：“林女士，您先生來電話說在樓下等您。”
“真是的，才分開一小時就著急。”她對著鏡子補口紅，突然轉頭問我：
“蘇醫生，昨天我老公說我生了跟沒生一樣，還是一樣的緊致，他不會是哄我的吧。”
我手中的鑷子當啷落地。
他昨天明明跟我說公司最近忙，一三五就住在公司不回來了。
原來一三五是去陪她了，二四六才來陪我。
下班回家時，宋清正在廚房做飯，一幅居家好男人的模樣。
“沐沐回來啦？”他轉身給我一個吻，親在我的淚痣上。
“今天有個客戶，三年生了五個孩子。”
宋清切菜的手頓了一下：“這么頻繁對身體不好。”他語氣如常，卻把胡蘿卜切得亂七八糟，“你應該建議她適當節制。”
我走到他身后，突然抱住他的腰，我感受到男人的身體一僵。
“她給我看了全家福，照片里的男人，長得真像你。”
宋清猛地轉身，打翻了調料瓶。
“沐沐，你聽我解釋。”
“她右眼角也有淚痣，和你每天親吻的位置一模一樣，宋清，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，這三年你每次吻我的時候，想的到底是誰！”
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，強迫他直視我的眼睛。
宋清的臉色瞬間慘白，嘴唇顫抖著，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“說不出來？那我幫你說，因為我生不出孩子，所以你就要找個能生的來替代我！”
“不是的沐沐！我是真的愛你！”他突然跪下來抱住我的腿。
“愛我？”我冷笑一聲，一腳踢開他，
“那林妍算什么？你五個孩子的母親算什么！”
他跪在地上，抓著我的衣角不放：“沐沐，你聽我解釋，都是我爸逼我的。林妍她先前身體不好生不了孩子，我爸不同意我娶她。”
“她讓我娶個能生的回來，把林妍養在外面，所以我......”
2.
宋清的話像一把刀，狠狠捅進我的心臟。
“你說什么？林妍才是你原本要娶的人？”
“夠了！你爸逼你娶我？那你為什么不反抗？你爸逼你和林妍生孩子？宋清，你今年三十歲了，不是三歲！”
我的聲音在顫抖，但眼神卻異常清明：“現在，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，這三年來，你可曾有一刻，是真的把我當成蘇沐，而不是林妍的替身？”
宋清張了張嘴，最終頹然地低下頭。
這個動作，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。
“很好，離婚吧。”我擦掉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，轉身離開。
“離婚？你別鬧了沐沐？”
我側身避開，眼神冷得像冰：“鬧？宋清，你是不是覺得，我蘇沐離了你活不下去？”
他臉色一僵，隨即露出猙獰的表情：“你不能生孩子離婚了有誰要你？林妍能給我生五個孩子！你呢，醫院跑了多少趟，花了多少錢！”
我站在原地，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陌生得可怕，原來這才是他的真面目。
宋清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過分，語氣突然軟了下來：“對不起沐沐，我氣糊涂了......你知道我最愛的是你。”
手機突然響起，林妍嬌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：“清哥，我的傷口好疼。”
宋清立刻慌了神：“寶貝別怕，我馬上帶沐沐過去！她是產后修復師，她懂這些！”
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：“你讓我去照顧她？”
“沐沐，你得謝謝林妍，要不是她大度，愿意做小的，你哪有機會嫁進宋家。”
我氣得渾身發抖：“宋清，你瘋了嗎？”
“別鬧了！”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往外拖，“你還能真的跟我離婚嗎？她剛為我生完孩子，你我知道你最懂事了。”
林妍的公寓門一開，孩子嬉鬧的聲音就沖進耳朵。最大的那個男孩正抱著林妍的腿喊媽媽。
林妍虛弱地靠在床頭，在看到我的瞬間露出了微笑：“姐姐也來了啊。”
宋清一把拉住我：“你快給林妍看看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我甩開他的手：“術后傷口疼是正常的，你們有沒有常識。”
“蘇沐！你還有沒有醫德！”宋清朝著我怒吼道。
“清哥，別為難姐姐了。”
林妍意味深長的看著我：
“哥哥你先出去吧，我讓姐姐仔細給我看看。”
我死死盯著她：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
林妍輕笑著，從床頭柜抽屜里拿出一包中藥丟在我面前：“認識這個嗎？”
我低頭看去，瞬間血液凝固，那是宋清每天親手熬給我喝的中藥。
3.
“你還記得你三年前流產過嗎？你以為自己真的是流產導致的不孕不育嗎？”
“宋清答應過我，除了我，誰都不能懷上他的孩子，娶你只是應付他爸而已，他從未想過讓你懷孕。”
“所以，這個是喝了能夠不孕不育的藥，也是讓你流產的藥。”
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發抖，耳邊嗡嗡作響，感覺整個大腦都宕機了。
三年前我懷孕后，宋清特意去找了一副藥方，每日親手為我熬藥。
三年來不曾間斷過。
“不可能，怎么可能......”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林妍打斷我，
“他連娶你都是因為我當時不能嫁給他，你不過是個替身為了應付宋老爺子罷了。”
我轉身沖出臥室，一把揪住宋清的衣領，聲音顫抖，“宋清，那藥......是真的嗎？”
“說話啊！你每天逼我喝的那些藥，到底是什么！”
他終于開口，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：“是避孕的。”
一瞬間，天旋地轉。
我踉蹌著后退，胃里翻涌著惡心，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砸，
“我的孩子，我的孩子......”我顫抖著摸著我的小腹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“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啊！你怎么會......你怎么會這么狠心！”
我雙腿發軟，失力的倒在地上。
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親手害死了我的孩子。
“你讓我喝了三年......三年！”
我顫抖著起身，踉踉蹌蹌的想要往外走，
宋清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腕：“沐沐，你冷靜點。”
“放手！”我用力甩開他。
“你現在中藥喝多了，身體已經很難懷孕了，離開了我你還能嫁給誰？”
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，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能從他的口中說出。
“林妍的孩子，也是我們的孩子，你要是愿意，可以過繼到你名下，這樣你也有孩子了，不是很好嗎？”
他的語氣甚至還帶著憐憫，仿佛認定了我只能選擇呆在他身邊。
林妍嬌滴滴的聲音從臥室傳來：“哥哥我腰好酸，你幫我揉揉嘛~”
他立馬轉身要走，卻又回頭瞥了我一眼：
“我知道你一向懂事，你要是識相，就乖乖當你的宋太太，別鬧得大家難堪，我心中還是有你的。”
我站在原地，看著他快步走向林妍，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。
林妍得意地沖我笑，故意撒嬌：“清哥，你對我真好，不像某些人，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，還擺臉色給人看。”
宋清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：“別理她，你好好休息，孩子要緊。”
我冷笑了一聲，心痛的不得了，當晚我就拖著行李箱回家，宋清沒有阻攔。
因為他篤定我無處可去，遲早會灰溜溜地回去求他。
可他錯了。
直到我離開的第七天，宋清來了，可能是沒有料到我是跟他玩真的。
他站在門口，手里提著精致的禮盒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，可我一眼就能看清他笑容下的虛偽。
“沐沐，你鬧夠了嗎，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“家？哪個家？你和林妍的家嗎。”
4.
我看著他只覺得可笑，演了三年的戲，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。
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，隨即又露出受傷的表情：“你怎么能這么說？我最愛的還是你。”他上前一步，想要牽我的手。
“愛？”
我譏諷地看著他：“你的愛就是讓我喝三年的避孕藥，親手害死我的孩子嗎！”
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，卻仍強壓著怒氣：“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，我們重新開始，好不好？”
“你看，我買了新的戒指，我們......”
“宋清，”我直視他的眼睛，“你演夠了嗎？”
我轉身就要關門。
他突然伸手抵住門：
“蘇沐，你以為離婚那么容易？宋家的門，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？”
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讓我無法掙脫：
“你以為你斗得過我？宋家的律師團隊，能讓這場離婚官司拖上十年！十年后，你人老珠黃，一無所有，而我照樣風光無限。”
我死死咬著牙，指甲快要掐進肉里，卻不得不承認，他說的是事實。
宋家權勢滔天，而我孤立無援。
他見我沉默，以為我動搖了，語氣又軟了下來：“沐沐，只要你乖乖回來，我保證，你還是宋太太，林妍不會威脅到你的地......”
“啪！”
我用盡全力甩了他一記耳光，打得他偏過頭去。他難以置信地摸著臉。
“這一巴掌，是替我那個沒出世的孩子打的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說，每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。
“你給我下藥三年，害死我的孩子，現在還要我感恩戴德地當你的宋太太？做夢！”
他臉色驟變，猛地松開我，眼神冰冷：“行，你有種！我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！”
我站在原地，渾身發冷。
我知道，他一定會用更卑劣的手段逼我就范。
果然，第二天，他直接找上了我爸媽。
“離婚！”母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，指甲在我眼角劃出一道痕跡，
“你瘋了是不是？”
我跪在客廳地板上，看著全家人憤怒的臉。
“宋清這么好的女婿，你上哪再找？”
“不就是養了個外室？哪個有本事的男人不這樣！”
大嫂抱著孩子冷笑：“自己生不出蛋，還怪男人找別人生？”
“造孽啊！”父親抄起雞毛撣子抽在我背上，“宋家肯要你這種女人，是祖墳冒青煙了！”
母親的手機突然震動，是宋清發來的消息。
“媽，明天我去接沐沐回家。”
“你看看！人家還愿意來接你！現在就去道歉！”她粗暴地拽著我往門外推。
宋清，你夠狠。
但你以為，這樣就能逼我低頭？
你錯了。
我的手機突然間震動，屏幕上***發來的消息讓我瞳孔驟縮：
宋清五年來體檢報告結果——無精癥。
五個孩子DNA比對結果已出，均非親生。
原來一直以來，都是宋清的問題，不是我！
而三年前的那個孩子是唯一的奇跡。
但這個奇跡，被宋清親手殺死了。
“呵......”
我突然笑出聲來，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。
“媽，我這就去給宋清賠罪，這份'大禮'，他一定會終身難忘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