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按鈕在我血污的指尖下發出冰冷的“叮”聲。
VIP區里，沈墨白正安撫著受驚的許嬌陽，那張向來高傲的臉上還掛著對保鏢的不滿。
“連幾條狗都處理不好，你們是廢物嗎？”
電梯門緩緩打開。
我渾身是血地站在門口，身后是凱撒和它的軍團，那些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復仇的光芒。
瞬間，整個VIP區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沈墨白看見我的那一刻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凈。
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，眼中第一次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恐懼。
純粹的，徹骨的恐懼。
“寧若冰？你……你怎么會……”他的聲音在發抖，那個向來運籌帷幄的沈總，此刻竟然連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許嬌陽躲在他身后，尖聲叫道：“她不是死了嗎？這個瘋女人怎么還活著！”
我沒有回答他們的廢話。
只是輕輕對凱撒說：“她，是你的了。”
我的聲音很平靜，卻帶著殺意。
凱撒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，如黑色閃電般沖出。
保鏢們慌亂舉槍，卻根本攔不住它。
沈墨白下意識地想去保護許嬌陽，卻在看見凱撒兇狠眼神的瞬間僵住了。
那雙血紅的眼睛里燃燒著對人類的仇恨，還有那些改造犬同仇敵慨的嘶吼聲，讓他的勇氣瞬間崩塌。
他居然猶豫了。
猶豫了！
許嬌陽發出凄厲的尖叫，被凱撒撲倒在地。
雪白的禮服瞬間被鮮血染紅，她的手臂被死死咬住。
“墨白！救我！救我啊！”她絕望地伸手向沈墨白求救。
沈墨白終于反應過來，掏出槍對準凱撒。
但他的手在抖。
抖得厲害。
他看見了我冰冷的眼神，看見了我嘴角諷刺的弧度。
“你……你瘋了！”他終于找回了聲音，“寧若冰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？”
我緩緩走向他，每一步都踏在血泊中。
“我在做什么？”我笑了，“我在還債啊，沈墨白。”
“你忘了嗎？是你親手把我推下斗獸場的。是你說要看我被撕碎的樣子。是你……”
我的聲音越來越冷，“說我只配做你的玩具。”
沈墨白的臉色越來越白，“那是因為你背叛了我！你該死！”
“背叛？”我停在他面前，仰頭看著這個曾經讓我愛到卑微的男人，“沈墨白，你告訴我，我是怎么背叛你的？”
他張了張嘴，竟然說不出話來。
因為他自己都知道，我沒有背叛他。
我只是說不想生孩子。
許嬌陽的慘叫聲越來越弱，她的血流了一地。
但沈墨白手中的槍，始終沒有扣下扳機。
他在害怕。
害怕激怒我，害怕激怒凱撒，害怕這些改造犬會把他也撕成碎片。
“沈墨白，”我輕聲說，“你看，你果然還是那么自私。連你最愛的女人，你都不敢救。”
他的眼中閃過羞惱，“我不是不敢！我是……”
“你是什么？”我打斷他，“你是怕死對不對？”
VIP區的其他客人早就嚇得四散逃跑，只剩下我們幾個人和那些改造犬。
沈墨白舉著槍的手越來越抖，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。
許嬌陽已經奄奄一息了，她用最后的力氣喊道：“墨白……我疼……”
我看著沈墨白掙扎的表情，突然覺得很可笑。
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。
這就是我愿意為他死的男人。
關鍵時刻，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不敢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