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一捆干枯的樹枝從半山腰滾落了下來。
顧池魚站在一棵松樹下,頭頂著烈日,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浸濕了衣裳。
她環視一圈四周,只見深山野林在陽光的照耀下,顯得格外蒼翠,遠處山巒起伏。
想起上一世,她挺著個大肚子上山的場景,心里不禁涌起一陣酸楚,為了他和孩子,沒想到她竟那般能吃苦,還毫無怨言。
“像極了傻子!”顧池魚忍不住深吸一口氣,喃喃自語。
少頃……
從陡峭的半山腰走了下來的顧池魚,由于衣擺勾在植物倒刺上,又是下坡,腳下一滑,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沖去。
她驚慌失措,只見一襲淡青色男子站在山腳下,雙手背負在后,眼眸看向半山腰處。
“楚墨,你讓開……” 顧池魚心中一緊,慌亂大喊起來。
楚墨聽到聲音來源,抬眸看去,只見顧池魚身體失去平衡從不遠處直直沖向他所在的地方。
本想著躲開,當看到她慌亂的神情后,心卻軟了下來,他在原地沒有動,而是打算接住她。
“砰…”
顧池魚猛地將楚墨撞個滿懷,女上男下的姿勢將他撲倒在地,還正躺在他的懷里。
姿勢極其曖昧!
她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,心跳如擂鼓,當望向他那雙深邃的眼睛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。
顧池魚癟著嘴,沒好氣道:“我都喊了這么大聲了,你還聽不見?你是不是又瞎又聾了?”
剛想從楚墨身上爬起來,腰肢猛地被大手一扣,整個人又往他身上撲了上去,那水嫩溫熱的軟唇正中落在他唇瓣上。
“嗚~~”
顧池魚猝不及防,頭腦一片空白,身體輕輕顫抖,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。
唇瓣分開之際。
她迅速偏過頭,從他身上滾到一旁的地上,爬起來,用指腹捂住剛觸碰到的唇瓣。
她一定是瘋了!
反正他是個瞎子,也看不到,就當便宜自己了吧!
楚墨看到她臉頰緋紅,在一旁慌亂,心底的戲謔更濃!
“你是不是親到我了?”
“你…你別胡說,誰…誰親你了…”顧池魚轉過身不看他,壓住心中狂跳的胸口。
楚墨站了起來,裝著眼神空洞走到她身旁,捧起他的臉,用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朱唇。
“你是不是害羞了?”
指尖從唇瓣貼近她發燙的雙頰,感受她的白皙滑膩的肌膚。
顧池魚一雙鳳眸像水晶一樣清澈,那眼尾的淚痣隨著柳眉輕蹙而跳動,又添一絲別樣風情。
令她嬌艷無雙,惹人意動。
“沒…沒有…別…別胡說!”
她拍開他撫過她臉上的手,轉過頭,不看他。
這樣撩撥人,誰受得住。
“回…回去吧!”
顧池魚一只手緊張拽著他的衣袖,一只手用麻繩拉著那捆干枯的樹枝,慢悠悠的往回走。
***
水流潺潺,涼意沁人。
路過山澗,顧池魚眉眼含著笑,松開楚墨的衣角,快步走到水流邊蹲下身,指尖率先觸到水面,將水潑向微微泛紅的臉頰。
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徘徊,好想浮水!
只是,楚墨在!
她有些不好意思!
做了一會思想斗爭后,才決定,他一個瞎子又看不見。
楚墨見她回頭看向他,好似在思量著什么,他故意邁出虛浮步伐朝著她在的方向去。
顧池魚見她走過來,立馬起身將他扶到大石旁邊坐下,“我去玩一會水,你就老實坐在這吧!”
“我也想去…”楚墨淡淡道。
天氣炎熱,他也出了許多汗,她如果不答應,等會他隨便找個由頭往這水里掉。
“這…不太好!”
顧池魚瞬間不淡定,她想去游水 他也要去?這不等同于鴛鴦戲水?她晃了晃腦袋。
“你都說了,我是瞎子,又看不見…”楚墨勾了勾下唇,語氣有些許不太正經。
顧池魚本想同他理論一番,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,忽然又想到自己把他強上的那一幕。
瞬間就蔫不拉幾的。
“那,那好吧!”
反正他也看不見。
話落,一陣細碎“窸窣”聲打破了片刻安靜。
楚墨將束帶解下,淡青衣袍盡數脫落,只剩下一條里褲。
顧池魚一轉身便是看到他敞露的上半身,挺拔的身姿,寬肩窄腰,大大小小的刀疤遍布,給他增添了幾分邪魅。
這男人真是妖孽。
沒想到竟是這般撩人心魄,她上輩子死得也不算虧吧!
可如今給她一百個膽,也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。
“你往前走十步,當心腳下有大石頭!”顧池魚溫馨提醒。
這地方她熟,以前想死又不敢死,是許之意在這教會她浮水自救,可學會之后,她整個人沉到水底,看到水底的那種濃稠的黑暗后,心驚膽戰,更怕死了!
楚墨寬衣入水,濕發垂落在肩頭,水珠順著棱角滑落到鎖骨處,那強有力的腰肢沒入河面,濺起層層波瀾。
顧池魚在岸上看得口干舌燥,她捂住了眼,指尖露出一條縫隙,觀望著水里的美男。
邊說邊催促著,“你快點呀!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!”
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炎熱的夏天,此刻她只想洗個涼水澡回去休息會。
楚墨見她催促,嘴角勾起一抹淺笑,她倒是裝得矜持。
“嘩啦”他緩慢的走到岸邊,假裝摸索著衣袍放在何處。
顧池魚忍不了他一點,直接走到他跟前,將地上的衣服披在他的肩膀上,伸了伸手做出一個威脅的手勢,道:“你老實呆著別偷看!不然我挖了你的雙眼。”
楚墨嘴角微微勾起,還是壓抑著內心的波瀾道:“我如今什么都看不見,你還這般兇我?”
“呃…”
好有道理……無力反駁!
她怎么覺得眼前這男人好似變了個人了,以往可從來不會這般說話,只會沉默不語或輕蔑。
對她從來都不會好好說話,一開口便像毒蛇吐信……
如今變了個人,她多少是有些接受不了,不過,他的一切與她無關,只盼著回太微京后從此不再相見,各自安好。
顧池魚走到一旁,環顧了四周確定只有楚墨一個瞎子,才將外衫脫下,穿著一件粉色肚兜和白色褻褲 ,緩緩走到水中,她將墨發傾瀉放下,在水中輕輕的洗著。
楚墨抬眸看去,見女子正擰著濕發,背對著他在水中。
日影斜移三寸,顧池魚才緩緩起身走到了岸邊,薄紗肚兜被水沾濕得半透明,鼓鼓的雪軟瑩白豐滿,勾勒出玲瓏曲線,濕發緊貼著蒼白臉頰,水珠順著下頜滴落在鎖骨凹陷處,腰肢纖細得仿佛一握即斷。
楚墨心口狂跳如雷,耳尖瞬間燒得通紅,連呼吸都不敢太重,生怕驚擾了這抹旖旎春色。
顧池魚背對著楚墨將衣衫穿上,將沾濕的墨發撥到一邊。
白皙的肩上露出一道淺紅色的牙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