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池魚換好衣裳,就瞧見許之意帶著一位中年男人到此。
在竹林不遠處站著。
許之意走到顧池魚身旁,牽起她的手道:“小魚兒,我來接你去廊州,三日后成親,身份我已經幫你編排好了,是城西姓虞富商家千金,虞喬喬,她不愿嫁于我 ,她同意李代桃僵。”
“我聽你安排!里面那位由勞煩福叔照看了!”顧池魚輕聲道。
楚墨聽到有男子的聲音,便從竹床起身走了出來,到了竹門外便瞧見一身材高挑的男子同顧池魚牽著手,含情脈脈對視。
他心里一陣酸澀,昨天才勾搭他,如今又轉身投入別人的懷中,這女人果然不知廉恥。
顧池魚聽到動靜,便轉身朝楚墨方向走了過去,在他跟前輕聲道:“我有事要外出幾天,等我忙完就帶你一起回京城,這幾日你記得吃藥!”
“你要去哪?”楚墨問。
她總不能說去跟別人拜堂成親吧!這么說難以啟齒呢!
“不告訴你!”
話落,她小跑到許之意跟前,牽著她的手走出竹林。
只留楚墨站在竹門旁握緊拳頭,滿腔恨意盡收眼底。
福叔在一旁勾著唇說道:“公子,這幾天由我照顧您!”
“那多謝了?”
楚墨臉色陰沉,甩了甩寬袖走到竹床上躺著。
百思不得其解,為何夢中沒有出現她離開幾天的記憶,她會不會早知道了結局,直接拋棄他跟男人私奔!他煩悶不已。
姑且等等她幾天吧!
***
三天后…
許府掛滿了紅綢和燈籠。
洞房內,顧池魚穿著紅嫁衣,掀起紅蓋頭坐在床邊嗑著瓜子,時不時又喝上兩杯酒。
門“吱呀”從外打開。
顧池魚捻起青瓷酒杯,緩緩地抬起頭望向開門處,笑意盈盈的看向許之意,她一身男子紅衣,襯得豐神俊朗,風度翩翩不輸男子。
“夫人…哈哈哈…”許之意一進門就大笑喊道。
“夫君!”
顧池魚眉眼彎彎,興許是喝了些酒,那聲音又嬌媚又勾人。
許之意跑到床前搶過她的杯子,將杯子酒一飲而盡,“累死本少爺了,那群老匹夫太難搞了!”
“放心,我明日與你一同加入戰斗中!”
顧池魚話落,走到梳妝臺前,伸出纖纖玉手將重重的鳳冠珠翠拆下,金簪輕輕抽出,將柔順的長發散落腰際,用清水將臉上的妝容卸下,銅鏡中倒映一張白皙的面容。
她緩緩褪去紅色嫁衣,腳步輕緩的走到床邊,四仰八叉躺下。
昏暗的房屋內,喜燭高照。
門外,兩團黑影貼在門上,偷聽著屋內的動靜。
許之意臉上的笑意瞬間冷了下來,偏過頭看向門外倒影,邊解下腰帶邊說:“夫人,我們就寢吧!”
顧池魚知道她的意思,隨后嬌滴滴的從床上爬起來,從背后抱住許之意,帶著嬌媚的顫聲道:“夫君,喬喬為您更衣!”
“寶貝兒,春宵苦短,來,為夫親一個!”
“夫君,你壞壞!”
紅帳垂云……二人坐在地板上,許之意搖著架子床榻,“吱呀”發出聲響,顧池魚時不時配合叫兩聲。
“啊……夫君,喬喬疼……”
“嗚嗚……”
“不要了!”
顧池魚在一旁生無可戀,這曖昧的氛圍真不好糊弄,她上輩子從楚墨身上學來的,都用在許之意這了。
許之意在一旁看著顧池魚,賣力的嬌喘聲,她一個女人都面紅耳赤,也不知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里學來的,將來也不知會便宜哪個小子。
一炷香后!
“之意,老頑固走了嗎?”顧池魚聲音帶著沙啞問道。
許之意點了點頭,“嗯,走了!”
顧池魚輕手輕腳起身爬到床榻上,“早點睡吧!”
她是真的累,老早就被拉起來裝扮!不過上輩子都沒有過婚禮,沒想到這輩子婚禮是許之意給的。
“喬喬寶貝,等會再睡嘛!”
顧池魚眼睛都睜不開了,哪能想到許之意在她脖頸處用力掐了一把,忽然出現一個紅痕,痛得她倒抽一口涼氣,睡意全無。
“之意,你怎么能這樣!痛死了!嗚嗚……”
“要不你也掐我一把?”
許之意一同躺下,眼神溫潤,她嘴角掛著一抹笑意。
她肯定是不吃虧的,留個曖昧的痕跡,她也會,旋即在許之意的脖頸上掐了一把。
許之意痛呼出聲!
“你這小丫頭那里學來的這些,我可沒有帶壞你!”
許之意都嚴重懷疑這小丫頭,是不是被那天那個小白臉教壞了,她才十六歲,怎么會懂那么多這房中之事,她發誓她可從來沒有教過她!
顧池魚見她不正經,隨后又想到剛剛的舉動,臉頰不受控的燒了起來,飛上一抹潮紅。
她還是太純情了!
……
翌日清晨。
顧池魚在大廳內給許老夫人敬完茶,一場鬧劇也隨著而來。
“想分家,不可能!”
前廳內,許立仁坐在太師椅上,狠厲的瞪大雙眼咆哮道。
他這么多年雖說是仰仗他大哥的光才有如此成就,但也不想那么快跟大房撇清關系。
“二叔,侄兒已成婚,可自立門戶,這是父親臨終前說過,若我成了家,便將所有的事物交于我打理,各位宗族長輩們都是知曉的,如今二叔是還想獨吞我父親這么多年,打下來的成就不成。”
許之意聲音沉穩,毫無怯懦之意,她如今去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撇清這一大家族也好,否則有個三長兩短,連累到整個家族,她無臉面去見她父親和她大哥。
許老夫人用金絲楠木拐杖輕敲著地板,聲音嚴厲道:“老二,聽臨兒的,該怎么分就怎么分!”
“母親,你為何總護著那小子,難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嗎?”
許立仁用力捏著茶杯,臉上惡狠狠的盯著許之意,他母親做事從來不會一碗水端平,什么好處都只會為他大哥想。
“立仁啊!這么些年,臨兒他父親可有虧待過你們二房?”
“如今他父親已不在,他的財產理應由他的孩子繼承,有什么錯?各位族老們評評看,是不是這么個理,雖然我們許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,但在廊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富商,難不成想讓人看了笑話!”
許老夫人用力捏著拐杖,她恨鐵不成鋼,怎么生了個如此懦弱毫無擔當的兒子,整日為了些蠅頭小利有失體統,有辱門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