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中,槐序又聽到夏敘白的哭聲。
“醫(yī)生說,先生的腿殘疾了,您怎么能忍心這樣!”
夏敘言哽咽,“我和岫白是青梅竹馬,他從會走路起就追求我,可我從沒正眼看過他,這次他為救我雙腿殘疾,又身患重病,最后的愿望,就是想得到我半年的偏愛。我已經(jīng)有負他的深情,不能再拒絕他。”
“我知道一直都是岫白在挑事,可他也是因為太愛我才會針對槐序。”
“而且我能給槐序的是一輩子,能給岫白卻只有這半年,只能先委屈槐序,等過了這段時間,我會好好補償槐序的。”
昏迷中的槐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!
原來一切都是假的!她根本就沒有失憶!
她也什么都知道!
他心痛如絞,眼角滲出了淚。
夏敘言疼惜的吻去淚珠,“對不起阿序,一定很痛吧,我會用一生來補償你的。”
以后?夏敘言,我們不會有以后了。
昏迷了幾天后,他終于醒了過來。
睜眼的第一件事,他為自己預約了假死服務。
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,也不能接受這份帶著瑕疵的愛。
既然夏敘言想給江岫白完整的偏愛,那么好,他槐序讓位。
往后,他和夏敘白死生不見。
接單的時候,老板還有些猶豫,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夏敘言心尖兒上的逆鱗,萬一被查出來,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。
槐序澀然苦笑,聲音沙啞,“放心吧,我已經(jīng)......不再是她的逆鱗了。”
掛斷盯著天花板怔了許久后,他踉蹌著起來,去找夏敘言。
在離開前,他要說出真相,讓江岫白付出代價!
但他在佛堂里找到夏敘言時,她從身后擁著江岫白,手把手地教他寫毛筆字。
兩人離得近,她腕上的紫檀珠串和江岫白的手鏈碰在一起。
叮當作響,曖昧交纏。
一陣風吹過,把桌上寫了字的紙吹到門口。
門外的槐序清楚地看見上面寫的是什么。
“執(zhí)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”
夏敘言曾經(jīng)帶著他把這句話寫過千萬遍。
她說,她只會和心愛之執(zhí)手人寫下這句話。
所以,此時此刻,江岫白是她的心愛之人,是嗎?
這時,江岫白看到了門口的槐序。
他***一樣,回頭吻上了夏敘言的唇,見她要推開,他低聲哀求,“敘言,我真的好愛你,不要推開我,好不好?”
當年夏敘言的追求者也強吻過她,但差點被她弄死。
之后因為覺得惡心,她洗了三個小時的澡,幾乎搓了一層皮下來。
后來還抱著槐序生氣,“老公,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,我都覺得惡心。”
可現(xiàn)在,她繾綣回吻,與江岫白吻的銀絲勾連,絲毫看不出惡心。
槐序沉默地站了很久,直到雙腿痛到站不住時,他才笑了一聲。
從頭到尾,江岫白是主謀,夏敘言就是幫兇。
他忽然不想現(xiàn)在說出真相了。
他想到了更好的報復手段。
他要把真相留到他假死以后再公布。
如果聽說他的死訊,江岫白一定很開心,他要他在最得意的時候跌落。
而對于夏敘言,他要她嘗嘗被耍的團團轉(zhuǎn)的滋味,要她悔恨萬分卻無處彌補,要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!
但在離開前,他要把自己身體上經(jīng)受的痛苦全都還回去。
還有,他要離婚。
第二天清晨,江岫白失蹤了,夏敘言瘋了一樣派人尋找,甚至出動了武警,但一無所獲。
中午,在她擔心不已對傭人大發(fā)雷霆時,槐序走到她面前,輕聲開口,“江岫白,在我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