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袍本就破爛,經過我這么一處,它發出撕拉聲,它快要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了。
吳光子咬著牙,狠狠支撐著,嘴里吐出話來:“這可是師父傳給我的道袍!”
道袍的裂口正在逐漸變大,再這樣下去,等到道袍徹底裂開,就是我的殞命之時。
張作良見狀,腳下一個用力,對準吳光子的屁股就踢上去。
這一踢力氣不小,吳光子整個人直接飛向對面,到了安全地方。
我也順著吳光子飛的方向,在坑底走了一遭,我已經能徹底感受到利刃戳著我后背的感覺,再往下一毫米就要刺中我,這才是真正的如芒刺背
抬頭看著馬上要徹底裂開的道袍,我的心沉落到了谷底。
可突然出現一只大手,緊緊拉住了我的手腕,一個用力,將我從坑中拉了出去。
我抬頭一看,是張作良!
原來就在剛才,張作良緊隨吳光子,一個飛跳,來到吳光子身邊,終于趕在道袍破碎之前,拉住了我的手。
下墓這才沒多久,就經歷了兩次生死危機,我怎么這么倒霉。
同時心里也有些擔心,他們不會嫌我拖后腿,把我扔下吧?
很快,事實就證明我想多了。
張作良一臉擔憂地問道我:
“怎么樣,三邪?沒事吧。”
而吳光子則是一臉心疼地捧著他破碎的道袍,“小子,這次出去了,你得賠我一身好的!”
“我......”
張作良看出了我心中的愧疚,安慰道我:
“不要多想,墓中本就危機四起,我們多注意就好了。”
我點點頭:
“剛才我被什么東西打中了,所以才會掉下去。”
我說著,露出腳踝給三人看,只見上面竟有塊烏青。
劉宇仔細端詳了一下,“看起來是外力打住的,難道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?”
他這一猜想讓我瞬間覺得墓道中有無數只眼睛正在窺探著我。
“別亂猜想,都是自己嚇自己。”
張作良打斷我們的話說道,“既然都到了這里,接著往下走吧。”
可他話雖然是這么說,但我注意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對勁的神情。
雖然他很快恢復了正常,但我能確保他有事情瞞著我,難道他知道了什么隱情?
懷揣著各異心思,在吳光子的帶領下,我們繼續往前走,結果沒走幾步竟走到了頭。
前方是面墻,這是一個死胡同。
“靠!不是吧。”劉宇暗罵一聲:
“這右邊走不通,左邊也走不通啊,我們可真是死路一條。”
吳光子并不理會劉宇的話,仔細將整個身體貼在墻面上,用手敲了敲墻壁。
聽了好一會,他嘴角一揚,對著我們說道:
“這里面是空的,對面有路!”
聽到他這話,我也放下心來,“那我們快找找有沒有什么機關,能夠讓這面墻翻轉過去。”
“哈,何須這么麻煩。”
吳光子一下從背包里掏出炸彈,“咱直接把它炸了不就好了。”
說罷,臉上露出變態的笑容。
我們見狀,都嚇了一跳,連忙從他手中奪過炸藥。
不愧是搬山道人,干什么都不忘記炸。
可若真的被他這么一炸,不止墻壁,整個墓道都得塌陷,到時候大家都得陪葬。
吳光子看見自己的炸藥被奪走,有些委屈地蹲在墻角。
我們連忙自己尋找起來機關,這炸藥可萬萬不能給他。
我與劉宇緊貼著磚縫,一塊磚一塊磚尋找起來。
這是一個很費時費力的活,還好我倆足夠默契。
找著找著,我的耳后突然傳來了無數振翅聲,就像有許多蚊子朝著我們飛奔而來。
我下意識朝后面一下,只見一堆蟲子朝著我們飛來。
這些蟲子通體覆蓋青銅色鱗片,仔細聽,振翅聲如同刀刮金屬。
這是?
“壞了!尸麟蠅飛過來了,該死!看到那些骸骨時我就該想到......”
張作良說著,立刻點燃了火把,企圖驅散它們。
這竟然是尸麟蠅!
我大驚,這種蟲以腐肉為食,怎么可能主動攻擊活人?
可線下想不了那么多,我連忙加快速度尋找機關。
吳光子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,加入我們一起尋找起機關。
“該死,它們怎么比平常的尸麟蠅還大?”
張作良雙手舉著火把,不斷揮舞,為我們爭取時間。
尸麟蠅看見火,確實有些退卻,可耐不住數量多,它們有些還是沖過了張作良的防線,朝著我們飛奔而來。
我背上一疼,一只尸麟蠅鉆了進去,它正在啃食著我的肉!
“快點!”張作良催促道,顯然他也快抵不住了。
其他人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。
“找到了!”
吳道子大喊一聲,用力在墻壁左下角一按,門瞬間翻轉,里面極其強大的吸力將我們吸進去。
所幸尸麟蠅這次沒有跟過來。
一股刺骨冰冷感朝著我襲來。
誰也沒有預料到,墻壁后竟是一條灌滿水的墓道!
水擋住了尸麟蠅的進攻。
我連忙憋氣朝著前方游,我的水性并不好,游著游著頭開始發暈,沒了力氣。
突然!一道冰冷的東西抓住了我的小腿!
我朝后面一看,靠!是一具腐尸!
尸體上爬滿了蛆蟲,他的嘴角呈現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,正沖著我大笑。
我被他一嚇,頓時嗆了好幾口水,腦子也變得清醒起來,連忙使勁蹬腿,企圖擺脫他的控制。
哪知他的手越來越用力,我幾乎感覺腿骨要被他捏碎。
他的笑容更加夸張,蛆蟲從他的眼眶中爬出,我的腿牢牢被他鎖住,根本動彈不得。
尸體大笑著,一點點爬摸上我的身體。
溺水感朝我襲來,整個人完全呼吸不了,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?
“三邪,三邪,快醒醒!”
有人在拍打著我的臉,甚至我還能感覺到胸口處有人在不停按壓。
肺中的水一下被壓了出來,我一口噴出來,接著不斷咳嗽起來,悠悠轉醒。
一睜眼,就看見劉宇的嘴唇離我越來越近。
我一伸手,抓住他的嘴:
“你干什么?”
“太好了三邪,你終于醒了,我幫你做人工呼吸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