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山隱隱,流水迢迢。
春日暖陽,茶山清風(fēng)。
周圍茶娘的歡聲笑語,無比的愜意。
雪落背著剛采下來的茶葉嫩芽,抬起頭看向頭頂?shù)奶枴?/p>
背簍幾乎已經(jīng)裝滿了。
雪落稍微休息了一下,跟其他茶娘告別,沿著茶山間的小路往回走了。
回到山莊,沒想到周博文竟然已經(jīng)回來了。
周博文看到她,快步走過來,將她肩上的背簍接過背在自己身上。
“你怎么又去茶山了?”
雪落笑道:“反正也沒什么事,我閑著也是閑著,還不如去茶山幫忙。”
說話的功夫,雪落撥弄背簍里新采的茶葉。
嫩綠的茶芽清新可愛,聞一下神清氣爽。
“今天采的茶葉特別好,炒出來的茶肯定好喝。”
周博文見她這么說,笑道:“我看你要不就留在山莊算了,別回去了。”
雪落毫不介意:“好啊,我就幫你和云姨打打下手,采采茶,炒炒茶,也挺好的。”
周博文給她拿了條毛巾擦汗,又泡了一杯茶。
茶葉不是去年的陳茶,而是最近剛炒出來的。
明前的茶一向金貴,周博文泡的這一杯,又是最頂級的芽頭。
泡出來的茶根根豎立,茶湯清亮,香氣迷人。
雪落喝了一口,頓覺神清氣爽。
一上午摘茶的辛苦,煙消云散。
“梅家剛剛打來電話了,說打你電話無人接聽,打到山莊里來了。”
雪落端著茶杯的手一頓,隨即恢復(fù)如常。
她低頭從口袋里拿出手機,果然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。
有父親梅玉臣的,還有哥哥梅雪垠的。
梅玉臣打了好幾個,哥哥雪垠只有一個。
“手機靜音了,沒聽到。”雪落笑道。
她端起手上的茶,又喝了一口。
“父親說了什么?”雪落又問。
周博文嘆了口氣:“說你在山莊呆的有一段時間了,讓你盡快回去,其他的什么都沒說。”
說到這里,周博文面上帶著點憂愁:
“我猜測是讓你回去談和司家的婚事。”
雪落手上動作不停,將茶杯隨手放在桌子上,順手拿了個橘子剝皮。
橘子皮扔在了桌子上的小火爐里,橘皮的清香一下子就飄過來。
將剝好的橘子一半給了周博文,剩下的一半放在面前的碟子里。
“夜長夢多,他是怕這門婚事再這么拖下去,可能就散了。”
雪落拿過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。
周博文提到這個就生氣:
“散了就散了,那個司川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一個紈绔子弟,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,這么大年紀了,什么作為都沒有,你嫁過去他們一家子肯定磋磨你。”
周博文永遠忘不掉年前的事情。
當(dāng)時,他將雪落接到山莊過年。
大年初二來了個年輕人,身邊帶著一個女人。
這本來也沒什么,開門做生意的,遇到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了。
他也沒當(dāng)回事,只是正常接待了。
不曾想,入住的當(dāng)天夜晚,年輕人打客房電話,指定讓雪落給他送避孕套。
周博文肯定不愿意。
大半夜的,讓雪落去送避孕套,別說這件事慌不荒誕,就說讓她一個女孩子去做這件事,都不安全。
那時候山莊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放假了。
留下來值班的幾個,也都早早讓回去了。
并沒有其他人。
最后是周博文親自去送的。
他敲門敲了很久,聽著里面的喘息聲,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更是跌落到谷底。
一直過了十幾分鐘,等到二人都完事了,門終于打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