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會所后。
我沒直接進(jìn)去。
室內(nèi)嘈雜。
男男女女的交談聲此起彼伏。
有人問謝隨:
「欸不是我說,我們隨哥一通電話真的能把校花叫來?」
「包的啊,你沒聽見嗎?剛剛隨哥叫她來,她立馬就同意了。」
「隨哥牛逼,校花給你當(dāng)小舔狗。」
少年背靠在沙發(fā)上,眉峰一揚(yáng),伸出長腿踹了那個男生一腳。
他忽地笑了起來,眼睛彎成了月牙狀。
純粹又惡劣。
「送你玩兒你玩不玩?」
那一刻。
我的喉腔里,仿佛被玻璃碎渣給堵住了。
每每呼吸,都帶上了鐵銹味的腥甜。
我身形一晃,就快要站不穩(wěn)時,身后有人扶了我一把。
「姜晚?」
「你這么快就來啦,怎么不進(jìn)去呀?」
我的身后傳來少女清甜的嗓音。
是陳思婕。
她的聲音不算大,但足以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們看來。
一時間,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都帶了些尷尬與不自然。
但更多的。
是藏不住的鄙夷。
謝隨穿著件簡單的黑色短袖,渾身透露出一股痞勁兒。
他下意識站起了身。
快一米九的身高,投下的陰影,剛好將我籠罩住了。
少年伸出修長干凈的手。
親密地攬過我的肩,若無其事地問:「來多久了,晚晚?」
我輕聲開口。
「剛到。」
謝隨一頓,眼底情緒洶涌:「我們剛剛說的話,你沒聽見吧。」
我仰頭,對上謝隨清澈又明亮的琉璃眸。
老天爺賞飯從不雨露均沾。
漂亮的人如過江之鯽。
可像謝隨這樣。
家境好,成績優(yōu)越,各類競賽獎杯塞滿書房的天之驕子,又有幾個?
最終,我搖了搖頭。
謝隨帶著我,認(rèn)識了他的那些朋友。
我面色如常地向他們打了招呼。
剛要坐下時,謝隨忽地出手?jǐn)r住了我。
「晚晚。」
「你去對面坐吧,思捷坐我這兒,她的包還在這里呢。」
我想也沒想地開口:
「可是以前都是我坐你旁邊的。」
謝隨眉頭輕擰,「一個位置而已……」
我靜靜地看了謝隨一下,什么也沒說,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(fā)上。
陳思婕俏皮地朝我吐了吐舌頭。
略帶歉意道:「不好意思咯姜晚。」
我坐下后,沒再看他們。
謝隨和他的兄弟朋友們?yōu)榱藨c祝考完,特意開了很貴的酒。
光影交錯,曖昧的藍(lán)紫色燈光下,氛圍危險又曖昧。
我鬼使神差地抬眼向前方看去。
對面少男少女的腿緊貼在一起。
誰也沒舍得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