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輕月想到江遙的哥哥要去,害怕郁景洲的醋壇子打翻,于是開口解釋:“都是女孩子,怕你會無聊。”
郁景洲自然也只是隨口一問,并沒有真的要去的意思。
他在頸窩處蹭了蹭,弄得沈輕月有些癢。
“明天先陪我參加個酒會,下午我過來接你去選禮服。”
“今晚你不留下來嗎?”
郁景洲不是每天都會回沈輕月的公寓,他的去留她從不干涉,但偶爾也還是會例行公事般行使一下未婚妻的權利。
郁景洲:“大哥最近都會住在老宅,我也得回去。”
提到郁驀九,沈輕月小嘴立馬乖乖閉上。
郁景洲輕笑,她怎么那么怕他大哥?
不過郁景洲是個很會體貼人的未婚夫,知道沈輕月不想見到郁驀九,所以沒有要她跟他一起回老宅住。
“那我等你過來接我!”
“嗯。”
送走了郁景洲,沈輕月回了臥室,視線剛好瞥到梳妝臺上的娃娃。
她走過去坐下,把娃娃全身上下摸了個遍也沒看出有什么特別。
哦我的玉皇大帝!女配她在干什么!
她知不知道她的一番操作得讓悶騷哥今晚都住在浴室了?
隔壁能開個Vip專場嗎,我只是單純好奇。狗頭.jpg
彈幕快速閃過,下一秒***就響了。
是宋宴之打來的。
“哥哥~”
“輕輕,這么晚了還沒睡嗎?”
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暗啞,像是在極力掩飾什么。
“要睡了。”
宋宴之沙啞開口:“嗯,早點睡!”
“好,哥哥也早點睡!不要熬夜哦!”
“嗯,晚安!”
你可趕緊睡吧,不然哥哥今天得在浴室里過夜了。
洗了一晚的冷水澡,也不知道哥哥身體受不受得住!
眾所周知,熬夜是個動詞。
哥哥在洗冷水澡?
所以哥哥是在……
沈輕月也不是吃素長大的,通過***討論的彈幕,她精準捕捉到了重點,猜到了個大概。
盯著那個娃娃,耳根逐漸泛紅。
這個時候的女配還沒有開始作惡,有這么個哥哥疼愛她,應該也是幸福的吧!
哥哥算是這個世界上女配最親近的人,看著兄妹倆這么有愛的互動,姨母笑了。
沈輕月嘴角也微微上揚著,如果所有的苦都是為了今天的這一點甜,那她也甘之如飴。
要是女配知道她只是哥哥用來緬懷女主的替身,應該會崩潰吧!
替身!
她呼吸猛的一窒,好像有把巨錘——“砰”的一下毫無征兆地砸在她身上,全身傳來粉身碎骨的疼。
所以,從頭到尾哥哥只把她當成替身嗎?
當初哥哥為了給女主過生日特地帶女主去游樂場玩,結果卻把女主弄丟了。
女主走丟一直是哥哥的心病,他覺得是因為自己大意才把妹妹弄丟的,當父母把跟女主相似的女配領養回來時,他就把對女主的虧欠加倍補償到女配身上,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心里的愧疚。
女配剛開始針對女主的時候哥哥還是沒忍心責怪,畢竟也算是自己帶大的,可女配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,還大言不慚地要哥哥在她和女主之間做選擇。
哥哥怎么可能會選女配?所以毫不猶豫地將只是把她當替身的真相殘忍告知。
被自己最信賴的人背叛,無疑是最大的痛擊。
這件事也是壓垮女配的最后一根稻草,成為她黑化的催化劑。
……
看到最后,沈輕月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。
像是被人一把扔進海里,冰冷的潮水無情地將她淹沒、吞噬。
哎,其實女配也是可憐人,從小沒爹養沒媽教,沒人告訴她是非善惡,就是思想太偏激了。
樓上圣母心不要太泛濫,她加害女主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女主這么多年骨肉分離也很可憐?
就是,這些都是她罪有應得,惡有惡報!
……
好一個罪有應得,惡有惡報!
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,她那個時候做錯了什么?
因為長得漂亮,被孤兒院孤立、霸凌,那個時候她又做錯了什么?
她只是羨慕別人有家有爸爸媽媽,當院長告訴她有人要領養她的時候,天知道她有多高興。
還有哥哥……
她二十多年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!
原來也只是為了照亮別人而存在。
-
沈輕月身子弓成一團,渾身止不住的顫抖,五官因為痛苦而擰在一起。
好久沒犯的胃病又犯了,這次,比以往的每一次都來得更猛烈些。
額頭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她覺得全身上下哪兒都疼,尤其是左胸腔,心臟的位置像是被無數雙手狠狠撕扯著,痛意直接蔓延至掌心。
胃里突然一陣翻涌,她狼狽地跑進廁所跪在馬桶邊。
直到胃里被掏空,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來,她還是止不住的干嘔。
眼角還掛著因為難受而流下的生理性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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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。
酒會在晚上。
郁景洲下午兩點準時過來接她。
因為要挑選禮服和做妝造。
跟郁景洲確定關系以后,沈輕月就成了他的固定女伴。
因為沈輕月比他以往的所有女伴包括沈梔在內,都要拿得出手。
但其實沈輕月很不習慣推杯換盞的商業聚會,他們聊的話題她也聽不懂。
她只需要乖乖待在郁景洲的身邊,當好花瓶就可以。
整晚,她神色如常。
昨晚突發的胃病好像從不存在。
坐了一會兒,實在無聊,于是跟郁景洲打了聲招呼后出了宴廳四處閑逛。
無意中走進了一間空房,兩米寬的真絲四件套床上放著一件性感十足的情趣連衣裙。
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誤闖了某位大佬的秘密領地。
為了不打攪對方的雅興,她準備立馬退出房間。
可剛轉身準備離開,門口就傳來響動。
隨即聽到人聲,對不知道是誰恭敬地說道:“江少,人已經在里面候著了。”
咔噠一聲,門把鎖扭動,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油黑蹭亮的漆面皮鞋踩著軟墊緩緩走了進來。
沈輕月四下張望企圖找個地方先藏起來,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。
幾個呼吸的功夫,那人已經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