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連夜在學(xué)校附近找了個老破小單間租下,只想喘口氣。
可第二天一大早,砸門聲就跟催命符似的響起來。
“顧思琪你給我滾出來,我知道你在里面!”
“偷了大家的血汗錢躲起來過好日子?你良心被狗吃了!”
是謝玉佳,她聲音嘶啞,帶著哭腔和歇斯底里的恨意。
我猛地拉開門,冷風(fēng)灌進(jìn)來,吹得我一激靈。
“錢呢?我媽還在醫(yī)院等著救命,你把我們的錢吐出來!”
謝玉佳根本不容我開口,像瘋了一樣撲上來就要抓我胳膊。
我迅速后退一步,避開她的手。
“謝玉佳你講點道理,賬就在那擺著,余額五百!你媽生病我也很難過,但這錢不是我拿的!”
“放屁!”
她尖叫,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。
“不是你拿的?那我們的二十萬哪里去了,喂狗了嗎?”
“你一個人搬出來住,租房子不要錢?”
“顧思琪你就是個賊!你害我媽,你不得好死!”
她越說越激動,左鄰右舍都悄悄開了縫。
“怎么回事?吵什么吵!”
樓下的保安大叔被驚動,氣喘吁吁地跑上來,試圖隔開我們。
“保安,你來得正好!”
謝玉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指著我的鼻子哭嚎。
“她是小偷,偷了我們宿舍三十二萬塊錢!”
“那是給我救命錢啊!她卻躲在這里逍遙快活,你們管不管!”
保安大叔一臉為難,看看狀若瘋癲的謝玉佳,又看看冷著臉的我。
“這……同學(xué),有話好好說,別動手啊。”
“而且你說人偷錢,有證據(jù)嗎?”
“證據(jù)?”
謝玉佳尖聲反駁。
“我們宿舍的錢都是她在管,現(xiàn)在三十二萬變五百!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?你們物業(yè)要是不管,我就報警!告她!讓她坐牢!”
“行啊,報警!”
我火氣也上來了,這屎盆子扣得死死的了是吧?
“現(xiàn)在就報!讓警察來查個清楚,看看到底誰無理取鬧!”
“查就查,誰怕誰?”
謝玉佳掏出手機就要撥號。
“佳佳,別查了!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急切從樓梯口傳來。
廖雨琴居然也跟來了,她跑得氣喘吁吁,一把按住謝玉佳的手,臉色煞白。
又是她?
在宿舍是她打圓場,現(xiàn)在追到校外了還是她跳出來阻止?
“雨琴你怎么又?jǐn)r我,那是我的救命錢,我媽在等著呢!”
謝玉佳也愣住了,不解地看著她,帶著哭腔。
廖雨琴眼神躲閃,不敢看我,只拉著謝玉佳的手臂。
“佳佳你冷靜點,也許真是我們自己花掉了呢?”
“思琪她肯定不是故意的,鬧大了對誰不好,阿姨的病我們再想辦法……”
“廖雨琴!”
我厲聲打斷她,死死盯著她的眼睛。
“你什么意思?什么叫不是故意的?”
“賬目清清楚楚,收支都在小荷包里明擺著!”
“你三番兩次攔著不讓查,到底在心虛什么?怕查出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?”
廖雨琴被我逼問得臉色更加慘白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,只是不想大家鬧得太難看。”
“難看?”
謝玉佳也回過味來了,疑惑地看著廖雨琴。
“雨琴,你怎么回事?她顧思琪都敢叫警察了,我們怕什么查賬?”
廖雨琴死死咬著嘴唇,眼神慌亂。
然而她越是這么躲躲藏藏,我就越是懷疑她有鬼。
看著周圍鄰居們對我指指點點,我決定不再和這群腦子不清醒的人糾纏,直接掏出手機報警。
“喂?110嗎?我要報警,有人在我租房的地方尋釁滋事,地址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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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玉佳和廖雨琴都僵住了。
“顧思琪,你個小偷還敢報警?”
廖雨琴則是一臉驚恐,拉著謝玉佳想走。
然而她們終究被警察逮住了,聽完我的陳述后,他嚴(yán)肅地教育了兩人。
“同學(xué),你母親的病我們很同情,但追債要有證據(jù),不能鬧事擾民。”
“現(xiàn)在,請你們兩位先跟我們回所里一趟,接受教育。”
看著謝玉佳被警察架著往外走,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