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光柱的影像在墻壁上緩緩消散，實驗室重新恢復了密閉狀態。林焰盯著那面已經恢復原狀的合金墻，喉嚨發緊。
"災變源核...還有多久會到達城墻？"他嘶啞地問。
蘇璃正在調整銀翼修復艙的參數，銀灰色的長發在冷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："根據計算，最多三年。快的話，可能只有十八個月。"
十八個月？！
林焰的心臟猛地一縮。這么短的時間，連訓練一個普通契約者都不夠，更別說對抗足以毀滅世界的災難！而他現在連自己體內的兩股力量都無法完全掌控...
"為什么是我？"他抬頭直視蘇璃冰冷的眼睛，"晨曦基地市有那么多強大的契約者，為什么選中一個外城的..."
"廢物？"蘇璃替他說完那個殘酷的詞匯，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，"因為那些強大的契約者，包括雷烈在內，都已經被既定的力量體系束縛太深。"她指向林焰右臂上被冰封的熔巖紋路，"而你，被迫走上了一條沒人走過的路。"
她走到光幕前，調出一組復雜的能量圖譜："常規契約者的力量增長是線性的，就像..."她的手指劃過一條平緩上升的曲線，"這樣。但你的雙重契約，尤其是熔爐的存在，讓你有了指數級躍遷的可能。"
光幕上的曲線突然劇烈上揚，幾乎呈垂直趨勢！
"當然，更大的可能是..."曲線在達到某個高點后驟然崩斷，"這樣。"
林焰苦笑。也就是說，他要么在短時間內成長為超越雷烈的存在，要么死得更快、更慘。
"雷家知道災變源核的事嗎？"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。
蘇璃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："知道，但不在乎。雷烈認為只要自己足夠強大，就能在災難中幸存，甚至..."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，"從中獲利。"
"獲利？"
"雷家的雷霆之力，本質上是對災變能量的低級模仿。"蘇璃調出一段加密影像，畫面中雷烈站在一個巨大的紫色能量球前，滿臉狂熱，"他們一直在秘密收集災變輻射，試圖制造人工微型源核。"
影像中，那個能量球周圍纏繞著與遠處血色光柱如出一轍的暗紅絲線，只是規模小得多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能量球內部隱約可見某種生物的輪廓——那似乎是一只被強行注入災變能量的異獸，正在痛苦地扭曲、變異！
"他們在用活體異獸做實驗..."林焰胃部一陣翻騰。難怪雷昊對異獸毫無憐憫，原來整個雷家都將它們視為可消耗的實驗材料！
"不只是異獸。"蘇璃關閉影像，聲音低沉，"過去兩年，外城區失蹤的流浪兒和契約者，至少有三成與雷家的實驗有關。"
林焰的拳頭猛地攥緊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銹鐵巷確實經常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，但大家都以為是死于獸潮或幫派斗爭...如果那些失蹤的人是被雷家抓去...
"證據呢？"他聲音沙啞得可怕。
"在這里。"蘇璃指向自己的太陽穴，"我的銀月天狐能夠讀取記憶碎片。三個月前，我們截獲了一支雷家的運輸隊，車廂里裝著六個昏迷的外城契約者，全部被注射了災變提取物。"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，"他們沒能活過24小時，死狀...你不會想知道的。"
林焰胸口劇烈起伏，右臂的冰封層下，熔巖紋路又開始不安地躁動。雷家不僅視外城人命如草芥，還在加速災變的到來！而雷烈今天居然還有臉為了兒子來討公道？！
"冷靜。"蘇璃一指點在他眉心，一股冰寒能量瞬間涌入，強行壓制了暴動的熔爐，"憤怒只會加速能量沖突。要報仇，先學會控制你的力量。"
林焰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平復情緒。就在這時，修復艙里的銀翼輕輕"嚶"了一聲，額心的光暈明亮了些許，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能量。小家伙隔著玻璃看向林焰，傳遞來一股溫暖的安撫之意。
"它恢復得比預期快。"蘇璃檢查了一下數據，"靈魂系異獸的自愈能力確實驚人。"她打開修復艙，銀翼立刻掙扎著爬出來，踉踉蹌蹌地撲向林焰。
林焰伸手接住它，感受到小家伙傳來的溫暖能量正在緩慢修復自己體內的創傷。雖然微弱，卻堅定得令人心疼。
"休息時間結束。"蘇璃走向訓練場中央，"第二輪訓練開始。這次嘗試將融合度提升到2%。"
林焰抱著銀翼站起身，右臂的熔巖紋路在冰封下微微閃爍。他知道前路兇險，雷家的威脅、體內的能量沖突、即將到來的災變...每一道都是幾乎無法跨越的絕壁。
但當他低頭看到銀翼那雙充滿信任的銀汞色眼瞳時，一股前所未有的決心在胸中燃起。
"我們開始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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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家，雷霆圣殿地下三層。
雷烈站在一個巨大的球形裝置前，深紫色的戰甲反射著裝置內部詭異的紫紅色光芒。裝置表面布滿了復雜的雷紋，不時有電弧在紋路間跳躍。透過半透明的外殼，可以看到里面懸浮著一團不斷扭曲變形的暗紅色能量體——正是微型源核的實驗體。
"銀焰藏得很深。"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戰戰兢兢地匯報，"我們的人進不去銀焰塔的核心區，無法確定那個外城賤民的具***置。"
雷烈沒有回頭，只是伸手按在球形裝置上。裝置內部的暗紅能量立刻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，瘋狂涌向他手掌的位置，在接觸面形成一張猙獰的"臉"。
"繼續找。"他的聲音低沉如雷，"另外，準備啟動捕網計劃。"
研究員臉色瞬間慘白："大人，那需要至少三個活體四階契約者作為祭品！如果被議會發現..."
"那就用外城的垃圾。"雷烈的手掌猛然收緊，一道刺目的雷光貫穿裝置，里面的暗紅能量發出無聲的尖嘯，"銀焰以為躲在塔里就安全了？我要讓她知道，觸怒雷家的代價！"
球形裝置內的能量在雷霆之力的刺激下劇烈翻騰，逐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——那形態，隱約與林焰有三分相似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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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城區，銹鐵巷深處。
腐臭的污水在金屬管道間滴答作響，幾只變異老鼠在陰影中窸窣穿行。這里曾是林焰和燼棲身的廢棄維修站，如今只剩下幾塊被酸雨腐蝕得千瘡百孔的金屬隔板。
三個披著暗紅色斗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維修站入口。為首者掀開兜帽，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——正是銹鐵巷地下黑市的掌控者，"血疤"維克多。
"就是這里？"他用靴尖踢開一塊銹蝕的金屬板，露出下面幾片已經干涸的暗紅色鱗片，"那只熔巖蜥蜴的窩？"
身后一名手下蹲下身，指尖泛起詭異的綠光。那些鱗片在綠光照射下竟微微顫動起來，邊緣泛起一絲血色。
"能量殘留確認，是目標一的共生獸沒錯。"手下聲音沙啞，"根據鱗片上的衰變速率判斷，死亡時間在36小時前，與雷少爺遇襲時間吻合。"
維克多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金屬牙齒："看來雷家給的線索沒錯。那個叫林焰的小雜種，確實是從這里走出去的。"他環顧四周破敗的環境，嗤笑道，"一個住在垃圾堆里的賤民，居然能傷到雷家少爺？有意思。"
第三個始終沉默的斗篷人突然抬頭，兜帽下閃過一道紅光："檢測到微弱靈魂波動...不是動物，是人類。"
三人立刻警覺起來。維克多做了個手勢，三人如同鬼魅般散開，呈三角陣型包圍了維修站后方一堆看似普通的廢棄物。
"出來。"維克多從腰間抽出一把鋸齒狀的短刀，刀身上刻滿了吸血符文，"我數到三。一..."
廢棄物堆突然顫動了一下，接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哆哆嗦嗦地爬了出來。那是個約莫十歲出頭的男孩，左腿不自然地扭曲著，臉上沾滿油污和血跡。
"我、我什么都沒看見！"男孩驚恐地后退，直到背抵上冰冷的金屬墻，"我只是來找吃的...以前林哥經常分我營養膏..."
維克多的眼睛瞇了起來："哦？你認識我們的小英雄？"他蹲下身，短刀在男孩臟兮兮的臉上輕輕拍打，"告訴我，小朋友，你的林哥最近有沒有提起過什么特別的計劃？比如...怎么對付內城的大人物？"
男孩渾身發抖："沒、沒有！林哥從來不跟我說這些！他只會...只會把省下來的營養膏藏在第三塊隔板下面..."
"真遺憾。"維克多嘆了口氣，突然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，"那你就沒什么用了。"
男孩的雙腿在空中徒勞地蹬踏，臉色迅速由紅轉紫。就在他即將窒息的瞬間，那個沉默的斗篷人突然開口：
"等等。他腿上的傷...是雷隼的爪痕。"
維克多動作一頓，仔細看向男孩扭曲的左腿。果然，在那骯臟的繃帶邊緣，隱約可見三道平行的焦黑傷痕——正是雷屬性異獸留下的獨特創傷。
"哈！"維克多像發現新玩具般咧開嘴，"小朋友，你這傷是怎么來的？"
男孩已經半昏迷，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。
斗篷人上前一步，從懷中取出一個裝有暗紅色液體的小瓶。他掰開男孩的嘴，強行將液體灌了進去。
"咳咳咳！"男孩劇烈咳嗽起來，隨即開始全身痙攣。他的眼球上翻，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白，左腿的傷口突然亮起刺目的藍紫色光芒！
"記憶提取劑生效了。"斗篷人冰冷地說，"他在獸潮當天見過雷隼...還有目標一。"
男孩的喉嚨里發出不似人聲的咯咯響，斷斷續續的詞語不受控制地蹦出："林哥...蜥蜴...雷家的鳥...殺人...銀光...女人..."
維克多和兩名手下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"繼續挖。"他命令道，"把這段記憶完整抽出來。"
斗篷人加大了能量輸出，男孩的身體如同觸電般劇烈顫抖，嘴角溢出白沫。一幕幕模糊的畫面通過連接在他太陽穴的能量絲線投射到空氣中：
——林焰抱著受傷的熔巖蜥蜴沖進維修站...
——雷隼的藍紫色電光撕裂屋頂...
——一個銀發女子的身影在爆炸中若隱若現...
——最后是一閃而過的、林焰右臂上流淌的熔巖紋路...
"停！回放最后一段！"維克多突然喊道。
畫面定格在林焰的右臂特寫：那些赤紅的紋路中，隱約可見一絲極淡的金色細線，如同電路板上的導能通道，貫穿所有熔巖脈絡。
"這是..."維克多的瞳孔驟然收縮，"源質脈絡？！那個賤民體內已經產生源質了？！"
斗篷人立刻切斷連接，男孩如同破布娃娃般癱軟在地，呼吸微弱但還活著。
"必須立刻報告雷大人。"斗篷人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，"如果目標一真的在凝聚源質..."
維克多已經掏出一個精巧的通訊器，快速輸入一串密碼："不只是報告。我們需要增援——至少兩個四階靈魂契約者，外加一隊雷霆近衛。"他舔了舔金屬牙齒，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，"銀焰塔的防御再強，也擋不住雷大人親自調制的源核干擾器。"
通訊器接通，雷烈陰沉的面容出現在微型光幕上。
"大人，確認目標一與銀焰有關聯。"維克多壓低聲音，"而且有90%可能性，目標一體內已經出現源質雛形。"
光幕中，雷烈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："確定？"
"記憶提取不會說謊。"維克多將剛才看到的畫面數據傳輸過去，"雖然很微弱，但那絕對是源質脈絡。"
雷烈沉默了幾秒，突然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："很好。按原計劃進行，但優先級提到最高。我會親自帶隊。"
通訊切斷。維克多收起設備，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。
"處理掉。不留痕跡。"
斗篷人點點頭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型注射器。男孩似乎預感到了什么，用盡最后的力氣掙扎起來："不...不要...林哥...救..."
針頭刺入頸動脈的瞬間，男孩的身體猛地一僵，隨后所有肌肉同時松弛。他的瞳孔迅速擴散，但嘴角卻詭異地保持著一絲微笑——仿佛在死亡瞬間看到了什么美好的幻象。
"靈魂萃取劑，最新型號。"斗篷人收起注射器，男孩的尸體已經開始迅速分解為暗紅色微粒，"連五級強者也無法從這種尸體上提取記憶。"
維克多滿意地點點頭，三人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銹鐵巷錯綜復雜的陰影中。只留下一地正在汽化的血沫，和幾片早已冰冷的蜥蜴鱗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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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焰塔，深層訓練室。
林焰單膝跪地，全身被汗水浸透。右臂上的冰晶封印已經出現大片裂紋，暗紅色的熔巖紋路如同活物般在裂縫下蠕動。銀翼疲憊地趴在他肩頭，額心的光暈比訓練前黯淡了許多，但依然倔強地閃爍著。
"融合度1.8%，未達預期。"蘇璃站在監測光幕前，銀灰色的長發在能量亂流中微微飄動，"但能量通道比上次穩定了17%。"
林焰艱難地喘著氣，口腔里滿是血腥味。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六次嘗試，每次引導銀翼的靈魂輝光與熔爐能量接觸，都像在刀尖上跳舞。稍有不慎，兩股能量就會在他體內爆發激烈沖突，那種痛苦堪比凌遲。
"雷家的...雷霆之力..."他嘶啞地問，"和災變能量...有什么聯系？"
蘇璃略顯驚訝地挑眉："敏銳的問題。"她調出一組對比數據，"雷家的祖傳契約獸雷暴龍鷲，實際上是五十年前第一批接觸災變輻射的變異生物。它們的雷霆之力中混雜著微量的災變特性，這也是為什么雷家對源核如此癡迷。"
光幕上，代表雷烈能量的紫色波形與災變源核的暗紅波形并排顯示。雖然強度天差地別，但某些頻率段幾乎完全重合。
"你的熔爐能量..."蘇璃指向另一組赤金色波形，"與這兩者都有本質區別。更純粹，也更...不穩定。"
林焰凝視著那些跳動的曲線，突然意識到什么："所以雷烈才這么急著要殺我？因為我體內的能量...可能威脅到雷家的地位？"
"不止。"蘇璃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凝重，"如果你真能完全掌控熔爐與靈魂輝光的融合，產生的源質將是迄今為止最接近對抗災變的能量形式。"她銀灰色的瞳孔直視林焰，"而雷家，絕不會允許這種威脅存在。"
銀翼似乎感應到了話題的沉重，輕輕"嚶"了一聲，用小腦袋蹭了蹭林焰的臉頰。林焰抬手撫摸它柔軟的絨毛，突然感到一陣荒謬——他，一個幾天前還在垃圾堆里撿食物的外城賤民，現在居然成了什么"對抗災變的希望"？
"有人來了。"蘇璃突然轉身看向門口，眼中銀光一閃，"是月影。"
幾乎同時，訓練室的金屬門無聲滑開，一個全身包裹在暗銀色緊身戰衣中的女子單膝跪地。她的臉上戴著半張狐貍面具，露出的下巴線條鋒利如刀。
"大人，雷家行動了。"被稱為月影的女子聲音如同她的裝束一般冷硬，"血疤維克多帶領兩名靈魂契約者潛入外城，提取了與林焰有關者的記憶。一小時后，雷烈親自率領雷霆近衛隊離開府邸，方向...很可能是銀焰塔。"
蘇璃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，但實驗室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度："具體兵力？"
"至少八個四階契約者，兩個五階初段長老，還有..."月影頓了頓，"三臺雷神之錘重型裝甲。"
林焰心頭一震。雷神之錘是雷家的鎮族兵器，據說每一臺都鑲嵌著雷暴龍鷲的晶核，全力一擊足以轟塌城墻。雷烈居然連這種戰略武器都動用了？就為了殺他一個剛覺醒的契約者？
"果然等不及了。"蘇璃冷笑一聲，"啟動霜月防御協議，所有非戰斗人員撤入地下避難所。通知其他三位守護者，雷家今日的行為已經違反《內城公約》。"
月影領命而去，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水銀。
蘇璃轉向林焰："時間比預計的更緊。你還有最后兩小時訓練，之后無論結果如何，都必須進入休眠艙。"
"休眠艙？"林焰皺眉，"你要我躲起來？"
"是保存。"蘇璃糾正道，手指輕點，地面升起一個透明的圓柱形容器，"以你現在的狀態，正面遭遇雷烈活不過三秒。休眠艙能暫時凍結你的生命活動，讓雷家的能量追蹤失效。"
林焰握緊拳頭，右臂的熔巖紋路不安地閃爍。躲藏、逃跑、像老鼠一樣茍且偷生...這難道就是他的命運？
"這不是逃避。"蘇璃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，聲音罕見地柔和了一絲，"是戰略撤退。等你真正掌握雙重契約的力量..."
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刺耳警報打斷！整個銀焰塔劇烈震顫起來，天花板落下細碎的金屬粉塵！監測光幕上的外部畫面自動彈出——銀焰塔外的能量屏障正遭受著猛烈的雷暴轟擊！而在漫天雷光中，一個背生雷霆雙翼的巨人身影清晰可見！
雷烈！來得比預計的還要快！
"來不及了。"蘇璃一把抓起虛弱的銀翼塞進林焰懷里，"進休眠艙，現在！"
林焰還想說什么，一股無形的力量已經將他推入透明艙體。銀翼在他懷中不安地掙扎著，發出焦急的"嚶嚶"聲。
"記住，林焰。"蘇璃在艙門關閉前最后說道，銀灰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外界越來越近的雷光，"活下來，才有復仇的可能。"
休眠液迅速填滿艙體，林焰的視野開始模糊。在意識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，他透過震顫的墻壁和層層阻隔，隱約"看"到——銀焰塔最外層的防御屏障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，一個纏繞著雷霆與暗紅能量的身影勢如破竹地突破重重防線，向核心區疾馳而來...
雷烈！
這個念頭剛剛升起，休眠液中的鎮靜成分就徹底淹沒了他的意識。在無盡的黑暗中，唯有銀翼微弱的靈魂輝光，如同暴風雨中的燈塔，指引著他最后的思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