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母子應該都在心里嘲笑我吧。
笑我愚蠢至極,親生女兒尸骨未寒,自己還抱著仇人的孩子。
這世上最痛的,不是身體的殘缺,而是曾經深愛的人,親手將你推入地獄。
陸婉,你我七年夫妻。
你卻為了蘇霆,海我家破人亡。
我要你們血債血償!
麻藥的后勁還未完全消退,陸婉便迫不及待地為我辦理了出院手續。
她俯身將我背起,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器,聲音里滿是虛偽的疼惜,
“醫生說你需要靜養,家里的一切都準備好了,以后我就是你的腿,你的眼睛。我會一直陪著你,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。”
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,把我囚禁在家里,更方便他掌控。
畢竟一個眼盲的瘸子,除了依附她,還能去哪兒?
我靠在她背上,閉著眼睛,任由她抱著我穿過長廊、坐上電梯、走出醫院大門。
冷風拂過臉頰,我只卻感到無盡的寒意從心底蔓延。
"我想先去祭拜爸爸。"
快到別墅時,我突然開口。
陸婉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語氣輕松道: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她推著我穿過花園,我的余光瞥見院子角落的狗屋。
陸陽養的狗正叼著一件粉色的小衣服撕咬。
那是我親手為女兒準備的出生禮!
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卻要裝作視而不見。
陸婉推著我進入靈堂,點燃三炷香遞到我手里:"慢慢來,別著急。"
他握著我的手腕引導方向,"正前方就是爸的靈位。"
我順從地轉向他指引的方位。
可供桌上方的那張陌生的臉,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