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曉雅被問得一愣,隨后嗤笑出聲。
“你問這個干什么,還想攀親戚是吧?”
她仰起下巴,高聲道:“我爸叫——張海川,軒轅集團董事長!” 說完,還不忘得意地看了卉卉一眼:“記清楚了沒?”
聽到這個名字,周圍的幾個家長和老師的目光都變了。
“軒轅集團?就是本省最大的上市公司?”
“據說市值幾百個億呢!別說買個盲盒了,就是labubu公司都能收購!”
卉卉站在那里,像被當頭砸了一棍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她應該怎么也不會想到,那只屬于她的labubu,是被她的爸爸親手送給了別人。
“你騙人?!被芑苈曇舭l啞,臉蛋氣的通紅,“張海川是我爸爸……這是我爸爸要送給我的!”
“欸?對呀!張佳卉的爸爸,怎么好像也叫這個名字?”
“是啊!張海川,不正是張佳卉的父親嗎?”
“她們兩個爸是同一個人?”
“不是吧……那這盲盒該不會原本是——”
在場的家長也懵了,紛紛議論。
“你少自作多情了!”張曉雅大聲道,“肯定是重名而已!”
卉卉紅著眼,情緒崩潰,伸手去搶張曉雅懷里的盲盒。
兩人拉扯間,張曉雅一個踉蹌大叫:“老師,她搶我東西!”
張曉雅的班主任此時正擠進人群,皺眉看向我女兒:“張佳卉,你怎么回事?怎么能搶別人的東西?”
“老師……”我只能看見卉卉的口型,她松開了手低下頭,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。
班主任轉頭對全場道:“這只盲盒是剛剛張曉雅爸爸親自來給她的,我還和他交談了一會兒?!?/p>
張曉雅得意道:“聽見沒有?是我爸爸送我的!根本和她的爸爸無關!”
這時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。
她穿著華麗,妝容精致,一眼就能看出家境優渥。
她一把抱住張曉雅:“寶貝,怎么回事?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?”
“媽媽!”張曉雅立刻撲進女人懷里,一臉委屈地敘述來龍去脈。
我一眼認出這女人——她是我老公在老家訂過親的前女友。
十年前我倆結婚的時候,他明明說早就和她形同陌路了。
“搶labubu?這可是限量款,幾萬塊呢!”她瞪著卉卉,“你這是刑事犯罪知道嗎?”
她冷笑一聲,掃視全場,“你們是怎么做老師的?”
緊接著她直接拿出手機撥通電話,“喂,是劉校長嗎?現在有學生在操場上公然搶劫,您是不是該管一管?”
班主任一聽這話,連忙勸道:“別激動,別激動,這里面肯定有誤會……”
那女人掃了她一眼:“還能有什么誤會?行啊,張佳卉你不是說是你爸爸買的?你讓你家長過來當面對質!”
老師嘆口氣,也轉頭勸道:“卉卉,別鬧了,快跟張曉雅道個歉吧?!?/p>
卉卉強忍著淚水,仍倔強地搖頭:“我沒錯!我爸爸就是張海川!這個盲盒是他答應要送給我的!”
“我為什么要道歉!”
看著我的女兒被一群大人圍攻,我掏出手機,撥通了我老公的電話。
電話很快接通,張海川的聲音帶著不耐煩:“喂,我在開會,什么事?”
“盲盒呢?送給女兒了嗎”我直截了當地問。
“……盲盒?”他頓了兩秒,“哦,我不小心忘在咖啡店了、丟了,回頭我再補一只給卉卉,不就是個破娃娃嗎?”
我冷笑一聲,沒有回應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接著,我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。 “爸。”我聲音平靜,“十年前您說的那句話,是什么意思?”
那頭頓了頓,聲音立刻變得緊張:“閨女,出什么事了?你和卉卉沒事吧?”
“我們沒事”,聽到老爸擔憂的聲音,我憋著的一口氣立刻松了,眼眶也濕了,“但這個男人我不能要了?!?/p>
“哎!怎么樣,我沒說錯吧?你早晚會看清這個人?!蹦穷^聽到反而笑了笑。
“放心吧閨女,我立刻就著手清理軒轅。你盡管把動靜鬧大。爸爸媽媽永遠支持你?!?/p>
“好,”我望著遠處那張張得意洋洋的臉,“我這就去鬧大,謝謝爸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