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燒烤攤。
我把這幾年從第一個女友到第七個小雅,以及那碗“鎖心湯”,全部告訴了鄭宇。
他是我堂弟,也是我唯一的朋友。
鄭宇安靜地聽著,只是一串接一串地擼串,眉頭越皺越緊。
“你的意思是,每一個喝了那碗湯的女孩,都會立刻跟你翻臉,說你惡心?”
“一模一樣。”我點頭,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“表情、語氣,甚至罵我的話都差不多。”
鄭宇放下簽子,眼神變得銳利。
“哥,這事有鬼。”
“我也覺得。”我苦笑,“可我不知道問題在哪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下什么決心,然后猛地一拍桌子。
“這樣,我?guī)湍阍嚒!?/p>
我愣住了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也去嘗嘗爺爺?shù)臏!彼粗遥凵駡远ǎ拔也恍胚@個邪,我是你弟,總不能也說你惡心吧?”
“如果我喝了沒事,那就是那些女的本來就有問題,如果我喝了也有事……”
他的話沒說完,但我們都懂了。
第二天,我?guī)е嵱罨亓思摇?/p>
爺爺看到鄭宇,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,熱情地招呼他坐下。
鄭宇笑得一臉燦爛,嘴也甜。
寒暄了幾句,便進入了正題。
“爺爺,我早就聽說您煲湯的手藝一絕,今天我可得開開眼界,嘗嘗您的手藝。”
爺爺被哄得心花怒放,帶著一絲被小輩崇拜的滿足感,臉上的慈愛更濃了,
“等著,爺爺這就給你們露一手。”
他樂呵呵地轉(zhuǎn)身進了廚房。
客廳里,我和鄭宇對視了一眼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緊張和決絕。
沒過多久,爺爺就端著兩碗湯出來了,還是熟悉的青瓷碗,還是那股淡淡的藥香。
“來,小宇,嘗嘗看,看合不合你胃口。”
鄭宇二話不說,端起碗,甚至還對著我擠了擠眼,那意思是‘放心’。
“真香啊!”
他一邊喝,一邊咂吧著嘴,
“味道真不…”
他的話戛然而止。
鄭宇放下碗,抬起頭,看向我。
又是那個眼神。
表情,話語和小雅,和之前那六個女孩,如出一轍。
我的心,瞬間沉到了谷底。
即使這是我們預(yù)演過的情景,可當它真實發(fā)生時,那種被至親之人傷害的感覺還是讓我痛到無法呼吸。
“以后這個家,有你沒我,有我沒你!晦氣!”
他轉(zhuǎn)身就往外沖,摔門聲比小雅那次更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