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上輩子安沅芙只對兒女說過:‘我對你們父親沒什么感情,也不覺得他值得我花費感情。’
晚上,躺在床上,江硯修聽著身旁均勻的呼吸聲,睜著眼睛到天光。
第二天,江硯修就直接辭去了紡織廠的工作。
反正紡織廠再過不久就會因為領(lǐng)導決策失誤而倒閉,而他也有想要做的事。
上輩子他下崗后,和朋友學習了做西點。
無論什么糕點,他只要學過一次就能做出來,并且很好吃。
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也有擅長的事情。
江硯修這輩子想開一家自己的西點店。
他選擇先從賣雞蛋糕開始,是因為雞蛋糕做法很簡單,只需要雞蛋,面粉和糖,在現(xiàn)在新奇著呢。
一做出來,果然大受歡迎。
這天,江硯修正在街角叫賣,攤子前圍了一群大人和小孩。
可就在這時,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(xiàn)在攤子前。
江父面色沉沉,質(zhì)問江硯修:“我問你,你這是在干什么?”
江硯修一邊給顧客裝雞蛋糕,一邊平靜回答:“賣糕點,您要來一斤嗎?”
誰知,下一刻,江父居然猛的一把掀了他的攤子!
“哐當!”雞蛋糕和盆掉了一地。
江硯修站在那里,渾身一個激靈。
江父指著他就破口大罵:“你是不是瘋了?居然敢自己一個人辭工,跑來街上丟人現(xiàn)眼!要不是你哥哥說,我還不知道你還要和沅芙離婚,還怪到你哥哥頭上!”
江硯修看著被掀翻的攤子,還有掉了一地的雞蛋糕,垂在身側(cè)的手攥緊。
剛從農(nóng)村回到城里這個家的時候,他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江父江母,想要融入這個家。
他聽話懂事了30年,就連上輩子江父江母生病,也是他不離病床的照顧。
可江父江母故去,卻什么都沒留給他,連家里的鍋碗瓢盆都留給了江向恒繼承。
生恩,他都已經(jīng)報過了,不欠他們什么了。
江硯修平靜的看著江父:“對,我不止要和安沅芙離婚,那個廠子,我也不會再去了。”
江父瞪大了眼睛:“你簡直是丟了我們江家的臉,當初就不該把你接回來,你哪里比得上你哥哥半點!”
“說完了嗎?”
江硯修上前一步,雖然平靜,氣勢卻莫名嚇江父一跳,令她氣勢矮了一截。
“我叫你一聲爸,你就真以為你了不起是嗎?當初為了回城,把我丟鄉(xiāng)下不管不顧二十年怎么也沒見你給自己掛橫幅宣傳。”
“還有,工廠是我自己考上的,想辭就辭,不用你管。”
見一向唯唯諾諾的江硯修變得這么伶牙俐齒,江父驚得都愣住了,隨即便是暴跳如雷。
“你還敢頂嘴!”
江父揚起手就要給江硯修一巴掌。
可江父的巴掌并沒有落下,有一個人更快替他抓住了江父的胳膊:“爸,你這是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