檢查報告很快出來,血癌骨轉(zhuǎn)移,治療已經(jīng)沒了意義。
陸知瑤在一眾醫(yī)生同情的目光中,習慣地將診斷證明收進了包里。
剛要走出去,她的腳步卻忽然頓住,連呼吸都猛地窒住了。
她從來沒想過,她還能再次看見穆湛言!
穆湛言就站在走廊盡頭,還穿著她之前給他買的大衣,一年沒見,好像又更加穩(wěn)重了些。
俊美倨傲的臉,深邃淡漠的眼神。
每一處,都讓她在這一年內(nèi),無數(shù)次帶著回憶入夢,又帶著淚水醒來。
陸知瑤眼前瞬間模糊,刻意塵封的那些記憶碎片,也如潮水般在腦海中涌現(xiàn)。
從穆湛言給她折的1530顆滿天星,到戀愛七年來每天不間斷的早安晚安,再到為她一句想你,大雪天開車四百公里來見她。
她以為她會和穆湛言一直一直愛下去,直到那天,穆湛言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留給她冷漠的背影,任她怎樣哭喊挽留,都不曾回頭。
這些過往,陸知瑤本以為只要強逼著自己,總有一天,她就都能忘了。
可在看到穆湛言的那一瞬間,死死壓抑的酸澀還是反撲上來,幾乎將她的心淹沒。
她咬緊唇,想,瑞士可真小啊。
穆湛言也看見了她,微微一怔后,便皺眉走了過來。
陸知瑤心一顫,剛想說話,就聽穆湛言冷冷開口:“我說了,別再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。”
他的臉色很冷,清冷的眉宇有些不近人情的淡漠。
陸知瑤緩緩攥緊了手:“我只是來做體檢的。”
“體檢?”穆湛言根本不信。
“這樣的謊話有意思嗎?一年前我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了,我不愛你了,死纏爛打了幾次還不夠?現(xiàn)在追到瑞士來,只會讓我覺得更惡心。”
陸知瑤臉上的血色頓時一寸寸白了下去。
一年前,她確實不能接受穆湛言斷崖式分手,所以用了很多種方式找他。
可這一次,不是了。
她看著穆湛言,喉中微澀,可還沒說話,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。
“湛言。”
陸知瑤一頓,回頭,就見一個女生走過來挽住穆湛言的手臂。
那女生打量了她一眼,笑著問穆湛言:“湛言,這是誰啊?”
她不認識陸知瑤,陸知瑤卻認識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