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沐知回到家后,洗漱完畢便已經臨近凌晨。
林嶼洲還是沒有回家。
喬沐知沒有發(fā)消息問他在哪,而是直接睡了過去。
曾經,林嶼洲不回來,她就徹夜難眠,想著他現在又在誰那里。
第一次,在沒有林嶼洲在身側的夜里,她睡了個好覺。
第二天一大早,喬沐知還在睡夢里。
砰得一聲,臥室的門就被人暴力推開了,隨之而來的是刺耳的質問聲。
“你怎么還在睡?我兒子呢?他怎么不在家?!?/p>
喬沐知嚇了一跳,看清來人是林嶼洲的母親。
“你自己兒子的秉性你不清楚嗎?他一周能幾次睡在家里?”
她扯過衣服,冷聲說道:“請你先出去,我要穿衣服了。”
林母輕嗤一聲,扭頭走了。
喬沐知一陣郁氣,卻只能無可奈何地起床,去了衛(wèi)生間。
從里頭出來時,卻見到徹夜不歸的林嶼洲此刻居然坐在沙發(fā)上。
喬沐知只掃了一眼,便平靜地在對面沙發(fā)坐了下來。
林母則一直在林嶼洲旁邊抱怨著。
“你這個女朋友我是管不了了,叫她起床還沖我發(fā)脾氣。一點禮貌都沒有,離異家庭就是缺乏管教。這要是將來娶進門……”
“媽!”
林嶼洲不耐地打斷了她:“你今天來到底有什么事?”
林母臉色一僵。
“這不是你舅舅家的小孩要上高中了,你看能不能找點關系進育成高中?那的師資力量可不是外邊的學校能比的。”
“是嗎?”林嶼洲毫不在意地應付了一句。
喬沐知心里卻一片了然,終于明白了林母今日來的目的。
果然,林母眼神很快地瞥了眼她,暗示道:“喬沐知她媽不就在育成高中當老師嗎?”
林嶼洲輕輕挑眉,總算回過神來,看向喬沐知。
喬沐知卻淡淡開口:“您也說了,我是離異家庭,早就和我媽沒來往了?!?/p>
她就算是能管,現在也不想再管了。
從來沒有一句感謝的幫忙,她早就受夠了。
林母卻是眼睛一瞪,理直氣壯:“離異了總歸是你媽,還能不管你?”
喬沐知不說話,只把林母當空氣。
林嶼洲見此,也失了耐心:“行了,媽,這事我會看著辦的?!?/p>
林母縱是不滿,也只得不情不愿地離開。
門合上的瞬間,林嶼洲便從沙發(fā)對面坐到了喬沐知身邊,將她摟進懷中。
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襲來。
喬沐知下意識攥緊了手,將頭別到了另一邊。
而林嶼洲絲毫沒有發(fā)現,還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:“我媽就這樣,講話不過腦子,你別和她計較了。”
“還有,昨晚你怎么一個人先走了?連一個信息也沒有,都不像你了?!?/p>
喬沐知身體一頓,很多復雜的情緒霎時涌上胸口。
——林嶼洲不是不知道他媽有多麻煩,只是理所應當地把這麻煩交給她。
而他自己,很明顯,一夜未歸,直到第二天才記起她這個人。
哪怕她已經決定要走,可林嶼洲的話,還是傷到了她。
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知道,人心的承受力是有底線的,禁不起他這樣一而再地傷害。
“人都是會變的,我也不例外?!?/p>
喬沐知掙脫了林嶼洲的懷抱,頭也沒回地進了臥室:“我下午請假,有事找你另一個特助。”
林嶼洲擰眉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,許久才移開了目光。
下午三點。
喬沐知如約來到了一家咖啡館,便見博識的HR已經提前到達了。
不過半小時,她就已經談好了跳槽之后的薪資待遇等一系列問題。
末了,對方收好協議,意味深長地打趣道:“你這樣跳槽到你男朋友的競品公司,他知道了,不會生氣嗎?”
喬沐知拿著咖啡杯的手頓了下。
生氣?也許吧……
可那時林嶼洲的憤怒已經與她無關了。
喬沐知沉默下來,就在此時,桌上的手機忽地嗡鳴了一聲。
她拿起一看,林嶼洲的微信赫然刺入她的眼簾。
“你和博識的人在咖啡店聊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