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精神病院,等著爸媽來接我回家,陪放暑假的雙胞胎妹妹畢業旅行。
門外護工手機播放的重大新聞,卻出現妹妹不著寸縷的身影。
她被吊死在郊外廢棄鬼屋的房梁上,旁白報道:
“據悉,她全班同學指認,她代管全班富二代們的班費小荷包三年,花光了三百萬,還想借著畢業旅行在兇宅探險,害死學生們。”
“被發現后,她假裝***想嚇瘋眾人,竟真的吊死了!”
爸媽沖進鏡頭,聲嘶力竭喊:“我女兒不會動班費荷包,也不是上吊***的!”
這話引發眾怒,全體學霸沖上去痛毆我爸媽,記者冷眼看著,沒有阻攔。
不知誰掏刀割了爸爸的大動脈,血飆到屋頂,直播被迫中斷。
再見到爸媽是在停尸房,他們都瘸著腿,被打到渾身是傷。
我掀開白布,看著四肢被掰斷,胸腔空癟下去妹妹的尸體。
身體里壓抑多年暴虐的殺性再次覺醒。
......
爸媽見我也來停尸房看妹妹,沒有驚訝,只掩飾地抬高衣領,拉起口罩,去遮擋滿身滿臉的傷痕。
這對向來待人溫和善良的夫妻,一夜白頭。
爸爸將手機錄像遞給我,那是妹妹生前,用她的手機***下校花韓如萱要殺她滅口的證據。
“夏榆,你看你被熱油燙毀喉嚨,被打得腸子都流出來,這副悲慘的模樣,你是不是后悔了,當初為了三千塊利息代管班級小荷包。”
“存款雖然不是你花的,但你也拿了小荷包的利息,去給你的精神病姐姐買裙子。”
“那三千塊就當你的賣命錢吧,現在你只能去死了,畢竟死人才不能拿出賬單,證明那三百萬不是你花的。”
班花韓如萱忽然想到什么,殺人誅心說。
“對了,你還不知道吧?我只是撒撒嬌,給了你的好竹馬程淵一點好處,他就讓所有人咬死是你花了那三百萬。”
“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,這錢是我花的,但那又怎樣,你去死吧!”
韓如萱得意地大笑一陣,把燙毀妹妹喉管剩下的半鍋熱油,全部澆在她臉上。
妹妹痛得喑啞嘶嚎,卻趁那些人走后,連滾帶爬找到草垛里的手機,把這段視頻發給爸爸。
我看著視頻播放完畢,又看向爸媽身上的傷痕。
那些學霸打著妹妹花光他們小荷包,畏罪***的名頭,把爸爸的大動脈割開,還嫌不夠,又打斷了爸爸媽媽的腿。
爸爸沖上去保護媽媽,被潑了滿背的硫酸,重度燒傷,還要拖著傷痕累累身體,來處理妹妹的后事。
我聽著他倆的講述,神態自若地掀開白布。
盡管我從小到大就異于常人,沒有廉恥心也不會傷心。
但見到妹妹殘破的身體,我的心臟還是出于本能地狠狠抽痛了下。
妹妹的臉毀容了,四肢也被殘忍折斷,尸身干癟,胸腔里的內臟似乎已經被打爛。
我第一次主動把妹妹抱在懷里,她像是個安靜的破布娃娃,靠在我懷里。
“我們的女兒,她原本應該有大好的未來,我們的兩個女兒,都是好孩子,怎么可能高消費花掉三百萬?”
媽媽邊抹眼淚,還來摸.我的頭,“阿辭,你也別太難過了。”
我夏辭,和妹妹夏榆是雙胞胎,我們除了性格其他都一模一樣。
妹妹從小聰慧善良,性情溫柔,我眼中卻總流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我的冰冷怪異,總讓人覺得我是個異類。
只有妹妹,崴了腳也要跑一整個下午,找到被同學們鎖在器材室里的我。
只有妹妹,會頂著四十度大太陽發一假期傳單,只為了給我買冰激凌。
只有妹妹,把甜甜的糖和好吃的零食都留給我,自己卻餓肚子。
妹妹高一那年,她們班級忽然轉來轉校生韓如萱,搶走了妹妹暗戀多年的竹馬程淵。
程淵誤會妹妹舉報他們翻墻逃課,誤會妹妹舉報他們晚自習玩手機。
他派幾個小弟,把妹妹帶到廢棄的廠房。
那天夜里,我送那幾個小弟的全家,去另一個世界團圓。
警察趕來的時候,我正在縫那些死人的衣物碎片,縫成花裙子,送給妹妹。
警方搖著頭,把我關進精神病院。
院長是個壞老頭,總是電擊我,毆打我,每天我都被灌下奇奇怪怪的彩色藥片。
這些折磨對我來說都不算什么,我每周最期望的,就是妹妹夏榆穿著我縫的丑裙子,帶著她攢下的好東西來見我。
我靠在冰冷生銹的欄桿上,從來不搭理她。
妹妹也不在意,有時候給我分享她滿分試卷,有時給我一束新鮮野花,有時候偷偷給我塞糖和小零食......
一周前,她給我一條碎花裙子,往我身上比量,她笑得開心。
“姐姐,這是我代管三年班費小荷包,用三千元利息買的高奢小裙子。”
“姐姐下周就穿著它,和我還有爸媽一起畢業旅行吧~”
只是沒想到,她離開世界離開的那么匆忙。
我穿著那條裙子,笑著把花瓶碎片抵在院長脖子上,他哭著簽下了同意我出院的通知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