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華甄卻聲音平靜:“你是大學(xué)生,我連字都不認(rèn)識一個,這婚本來就不合適,我也不想耽誤你,等以后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了就跟我直說,我們到時就各過各的?!?/p>
鐘華甄這話一出。
江書硯震驚得都呆了,回過神來,他懷疑的皺起眉:“當(dāng)真?”
鐘華甄點頭,又主動提出:“要是你不放心,咱兩可以立個字據(jù),你來寫,我就按個手印吧?!?/p>
江書硯雖然不喜歡她,但是一個女孩說到這個地步,他也緩了語氣:“你知道就好,婚姻本來就該情投意合,我們這樣,對兩人都不公平?!?/p>
“是啊……”
鐘華甄這么說著,心尖卻泛起細(xì)麻的苦澀。
江書硯很快起草了一份‘結(jié)婚協(xié)議’。
簽下名字后,鐘華甄也馬上摁下了手印。
收好協(xié)議,江書硯松了一大口氣:“那我們就暫時以朋友相處?!?/p>
意料之外的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,他也大方起來,甚至還替鐘華甄主動鋪了床。
隔天。
鐘華甄照常起了大早,忙活了一家人的早飯。
對她的廚藝,江家人向來滿是夸獎。
“自從華甄進(jìn)了咱們家,這口福不小?!?/p>
鐘華甄笑:“我也沒別的本事,就能做點吃的。”
江母邊吃著,想想又壓低聲道:“華甄,你要再勸勸書硯,他爸昨兒被他這事氣得一晚上沒睡好?!?/p>
鐘華甄還沒回話,抬眼就看見江書硯過來。
他顯然將這話聽了個正著,擰著眉頭冷冷道:“媽,我決定的事,你讓誰勸也沒用?!?/p>
說完他連早飯都沒吃,直接轉(zhuǎn)身就走。
屋里氣氛頓時僵住。
鐘華甄將手在身上圍裙擦了擦,勉強(qiáng)笑笑:“媽,書硯不會考慮我的意見的?!?/p>
見狀,江母也說不下去,反而想著兒子兒媳的關(guān)系問題,深深嘆了口氣。
吃過早飯,鐘華甄換上廠服去上工。
自從結(jié)婚后,江家就給鐘華甄安排了份工作——在紡織廠做女工。
但鐘華甄知道,這廠子半個月后就要倒閉了。
第一世廠子倒閉她沒能找到新工,但不放在心上,覺得有江書硯在養(yǎng)家不怕,結(jié)果江書硯沒多久就丟下她走了。
第二世時,她還是沒醒悟,失業(yè)后就光顧著糾纏江書硯了,導(dǎo)致江書硯提前走了。
而現(xiàn)在鐘華甄準(zhǔn)備為自己籌謀。
于是下工回家路上,她努力去找新廠子的工作,但別人一聽她字都不識一個,很快拒絕,甚至還有人嘲諷。
“掃盲都掃了幾十年了,怎么還有不識字的?”
嘲諷讓鐘華甄面色一白。
她又想到了前世江書硯的輕視,心口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