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翊和呼吸一滯,夏云梔的回應響起:“悔,沒有一天不在后悔。”
悔?
這么后悔,當初又為什么答應和自己結婚?
冗沉的情緒瘋狂交纏,周翊和委屈又不甘:這就是她口中的已經是過去式了嗎?
他咬牙掀簾走進藥室。
夏云梔就坐在孫政嶼病床邊,齊齊望向自己,默契至極,而自己形單影只。
堵在喉中想問的話,又噎了回去。
周翊和看了夏云梔頭上滲出血絲的紗布,改口提醒。
“孫旅長現在需要休息,還是少打擾他的好。”
夏云梔一怔,周翊和已轉身進了藥室。
隔著簾子,孫政嶼的聲音很清晰:“云梔,翊和是不是對我們有誤會?你們今天吵架是不是因為我?”
沒有煩躁,沒有提高分貝。
夏云梔的回答溫柔得不像話:“和你無關,別多想。”
原來,她不是不會好好說話,不是克制不住情緒,而是分人而已。
周翊和拿藥的手微微一頓,又飛快地動了起來。
……
周翊和拿著撿好的藥包出來時,夏云梔已經不在了。
孫政嶼躺在床上,頂著蒼白的唇沖自己笑了笑:“翊和,云梔剛剛被政委叫走了。”
周翊和覺得他的笑刺眼。
前世,孫政嶼和首長過的很恩愛,他一直以為只是夏云梔單方面懷念,沒想到他們二人竟是雙向的。
真可笑,他一直被蒙在鼓里,像個跳梁小丑。
“孫旅長,這藥吃三天,一天三次,一次兩片,還有,這幾天不要訓練了。”
周翊和走上去將藥放在桌子上,耐心囑咐。
孫政嶼吸了口氣:“謝謝你,翊和,如果你和云梔吵架是因為我,我可以解釋的。”
解釋什么?解釋你們雖然現在還彼此相愛,但會克制隱忍?
不是所有坦白都值得慷慨原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