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兩個消息便砸得她頭暈目眩。
一是太子要納丞相嫡女孟拂雪為太子妃。
二是她最好的密友阿芷,因沖撞了未來太子妃,被判杖斃。
姜晚漁跪在雪地里求了一天,傍晚時分,沈青舟終于踏出殿門。
“殿下!”她膝行幾步拽住他的衣角,“阿芷只是不小心碰倒了茶盞,罪不至死啊!”
沈青舟蹙了蹙眉,居高臨下的看她:“拂雪是孤心儀之人,亦是未來太子妃。她想處死誰,就處死誰。”
“是孤太寵你,才讓你連這點小事都要鬧到孤面前?”
寒風卷著雪粒子刮在臉上,她卻覺得心口更疼。
“她是太子妃……”她渾身發抖,終于問出了那個壓在心底的問題,“那奴婢呢?往后一輩子留在殿下身邊,是什么身份?”
沈青舟皺眉,似是不明她為何有此一問:“你一介宮女,自然為妾。”
她如遭雷擊,愣在原地。
原來那枚被她當定情信物的玉佩,不過是他隨手賞的玩意兒。
原來她以為的兩情相悅,只是她的一廂情愿。
他真正心儀之人,是孟拂雪。
竟是她,會錯了意。
可她來不及傷心,只因她最好的密友,還在等著她救命。
她跪在雪地里,額頭抵著冰冷的青磚,一遍又一遍地磕頭,“殿下,求您開恩……阿芷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她的聲音已經嘶啞,額頭上滲出的血混著雪水,凍成了冰渣。
沈青舟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似乎有一瞬的心軟。
剛要開口,孟拂雪的貼身婢女便匆匆趕來。
“殿下,我家小姐說,半月后她就要嫁入東宮,賜死個東宮丫鬟的權利還是有的,還望您莫要駁了她的面子。”
婢女瞥了姜晚漁一眼,又道:“小姐請您一同去賞星,說今夜星象極好。”
沈青舟沉默片刻,最終目光從姜晚漁身上移開,淡淡道:“知道了。”
“殿下!”姜晚漁死死拽住他的衣袍,“阿芷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