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”
白月終于從那巨大的打擊和羞辱中回過神來,她尖叫著,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。
“您是不是搞錯了?我才是月兒啊!她叫蘇錦娘!她是個騙子!是個瘋子!”
蕭玨抱著我,終于舍得回頭,看了她一眼。
那一眼,沒有絲毫溫度,比看路邊的一塊石頭還要冷漠。
“你是誰?”他淡淡地問。
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,卻比任何羞辱的話語,都來得更致命。
白月如遭雷擊,整個人都傻了。
她費了那么多口舌,演了那么久的戲,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一切,結果在他眼里,她竟然連一個名字都不配擁有。
“不!這不可能!”她瘋狂地搖著頭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殿下,您再仔細看看我!是我啊!我還知道您的乳名叫阿玨!是您親口告訴我的!”
她把所有的希望,都壓在了這個她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上。
蕭玨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,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。
片刻之后,他恍然。
“哦,想起來了。”他語氣平淡地開口,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本王有一次醉酒,高燒不退,神志不清,似乎是對著王妃,喊過這個名字。”
他的目光,轉向我懷里的我,眼神里帶著一絲探尋和難以言喻的溫柔。
“當時,你就在旁邊伺候,對嗎?”
他口中的“你”,指的是白月。
一句話,真相大白。
多么可笑,多么諷刺。
白月最后的依仗,也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徹底崩潰了,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,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: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而那些方才還在幫著白月指責我、毆打我的街坊鄰里,此刻全都嚇得魂不附體,篩糠般地抖個不停。
巷長更是連滾帶爬地撲過來,對著蕭玨拼命磕頭求饒:“王爺饒命!王爺饒命啊!是……是白月!是她騙了我們!她說她才是王妃,還許諾我們好處,我們都是被她蒙蔽了雙眼,一時糊涂啊!”
“對對對!我們都是無辜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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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爺明察!真正惡毒的人是白月和蘇錦娘!是蘇錦娘把信物扔進河里的!她毀了信物,也該同罪!”
到了這個時候,他們還不忘把我也一起拖下水。
人性的丑惡與自私,真是令人作嘔。
蕭玨抱著我,冷冷地看著這群上躥下跳的跳梁小丑,那雙深邃的眼眸里,翻涌著毫不掩飾的凜冽殺意。
“拖下去。”
他冰冷的兩個字,便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。
玄甲鐵衛立刻上前,像拖死狗一樣,把哭爹喊娘的村民們都拖了下去。巷子里,很快便傳來了陣陣凄厲的慘叫,又很快歸于沉寂。
院子里,瞬間清凈了。
只剩下我們,和癱軟在地,如同失了魂的白月。
就在這時,一個蒼老而嘶啞的聲音,幽幽地從巷口響起。
“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。偷來的命,終究是要還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