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撲通一聲跪下。
玻璃渣子嵌進了膝蓋,流了滿地血。
沈清沅卻像是感覺不到,輕聲開口:
“黎小姐,對不起。”
江聿銘一愣,幾乎是下意識地推開了懷里的人,伸手扶沈清沅。
還沒碰到,就聽見黎聽雪在哭:
“聿銘哥哥,我暈血。”
江聿銘頓住,將黎聽雪攔腰抱起沖往醫院。
沈清沅想追,膝蓋一軟摔到地上,玻璃渣子嵌得更深。
她卻彷佛感覺不到,伸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角:
“江聿銘,我媽的醫療……”
“沈清沅!”
江聿銘打斷她的話。
“你怎么這么自私?沒看到雪兒都暈氯宙過去了嗎?你竟然還只想著你那個活死人的媽。”
“我告訴你,要是雪兒今天有什么三長兩短,你和你那個媽都得付出代價!”
說完他一腳踹開沈清沅,急匆匆離開。
只留下沈清沅絕望地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。
“江聿銘,我真的愛錯你了。”
緩了緩精神,沈清沅撥通了醫院電話。
救護人員很快趕來。
簡單包扎后,沈清沅直接趕往了母親的病房。
剛進門,就看到護士長準備拔掉沈母的氧氣管。
“住手!你們都給我住手!”
“我是江聿銘的太太,這是我們江家的醫院,誰準你們動我媽的?”
沈清沅嘴唇咬出了血,聲色俱厲。
護士長為難地開口:
“江太太,這是江先生親自下的命令,我們也不敢違抗。”
“要不然,您再和江先生商量一下?”
電話很快接通,江聿銘不耐煩的聲音第一時間傳出來。
“又怎么了?”
沈清沅吸了吸鼻子,聲音微顫:
“江聿銘,你不是說只要我下跪,就放過我媽嗎?他們現在要拔我媽的氧氣管,你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
江聿銘冷漠地打斷她。
“雖然雪兒這次沒受傷,但我還是很不滿意你的態度。放心,我問過了。拔管而已,你媽沒那么容易死。”
“可我媽已經腦死亡了,醫生說……”
江聿銘蹙眉,根本不想聽下去:
“醫生說什么不重要,我還要哄雪兒睡覺,掛了。”
電話猛地掛斷,護士長無奈攤手,拔掉了沈母的呼吸機,沈母的心跳也發出了急促哀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