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謝疏言并不愛搭理我。
每天就對著他那套試卷,刷了一遍又一遍。
他腦子好,性格好,樣貌好。
唯一的缺點就是窮。
我就不一樣了。
我腦子不好,性格不好。
坐在謝疏言身邊,像個沒有腦子的傻大款。
好在我情商不錯,全校女生給他送花寫情書的時候,我給他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。
他全套答案卷都是我買的。
不到一學期,就成功把他拿下。
我小心翼翼親吻謝疏言那天,剛好是他的生日。
他白襯衣亂了,唇瓣上染了我的口紅,垂著眼睛,「什么意思?」
第一次親吻男人,我腦子也宕機了。
結結巴巴地說:「還、還不明白嗎?做我男朋友唄。」
謝疏言耳根微紅,輕聲說:「好。」
那會兒真美好啊。
我本來不愛學習的,一進教室,就乖乖坐在謝疏言身邊,聽他給我補習功課。
一年的時間,總成績提高了一百多分。
掐指一算,能考到北京去。
不用和謝疏言異地戀。
要不是后來體檢發現身體出了問題……
「嘔——」
病房里回蕩著我的嘔吐聲。
我抱著馬桶,兩眼發黑,出了一身虛汗。
閨蜜拍著我的背,「這么下去可不行,你反應這么激烈,我去找醫生。」
我抓住了她的手,「不用,習慣了。」
當年 27 次化療,我一個人在國外,不也挺過來了。
堅持了十年,舊病復發。
還不知道要遭多久的罪,要是回回找醫生,怕是要惹人家煩。
閨蜜不甘心,「謝疏言不是你的主治醫生嗎?我去找他,他一定有辦法。」
我抱住了閨蜜大腿,「我的姑奶奶,您消停點吧,您應該慶幸他沒認出我,要是認出來,得給我開一百次化療。」
「誰跟你說要做一百次化療?」
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背后傳來。
我渾身一僵,頭都不敢回。
閨蜜長舒一口氣,「謝教授,庭月她不舒服——」
「化療的正常反應,如果她遭不住……」
后面謝疏言跟閨蜜說了什么,我沒聽見。
因為我滿腦子都是:
剛才的話,他不會聽到了吧?
晚間,護士來給我打止吐針。
言語間帶了點試探:「你認識謝教授嗎?」
我生無可戀地倒在床上,「不認識,為什么這么問?」
「謝教授從來不管這些事的,這次特地去辦公室,交代了你的主治醫生,開了止吐針。」
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——
瘦了很多,因為病痛的折磨,臉色并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