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下午，我辦理了入職手續。
國研院的效率極高，很快我的辦公室實驗室和宿舍都已準備妥當。
就在我整理東西的時候，手機響了。
我接了起來。
“顧庭深，你現在在哪？”
電話那頭傳來柳如煙焦急的聲音。
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。
“有事嗎？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。
“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？”
“我知道我讓你把項目讓出來，你心里不舒服。”
“但子辰他……”
我打斷了她：
“柳小姐。”
“我們之間已經兩不相欠了。”
“如果你打電話來只是為了說這些，那恕我沒時間奉陪。”
“別掛！”
柳如煙急忙哀求道。
“顧庭深，我剛聽說，你加入了國研院？”
她的消息倒是靈通。
“是。”
我平靜地承認。
“你怎么可以這樣！”
“柳家養了你八年，你現在翅膀硬了，就想一走了之嗎？”
“你把柳氏當什么了？想來就來，想走就走？”
我被她這番話氣笑了。
“柳小姐，是你親口說，讓我離開柳氏，和我再無瓜葛。”
“也是你親口說，讓我把柳家給的一切都還回去。”
“怎么，現在忘了嗎？”
柳如煙一時語塞。
“我……”
她聲音軟了下來，帶著哭腔。
“庭深，我錯了，你回來好不好？”
“你不能去國研院，柳氏需要你。”
“沒有你，風馳項目怎么辦？”
我冷冷道：
“那是陸子辰該考慮的問題。”
“不！子辰他不行！”
“今天下午，電池模組的第一次壓力測試就出了問題。”
“數據很不穩定，溫控系統也報警了。”
“子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辦，現在還在跟工程師吵架。”
這一切，都在我的預料之中。
“庭深，你回來吧，我把負責人的位置還給你。”
“跟德方的合作也還給你，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。”
“只要你回來，我們……我們馬上就結婚。”
她的話，此刻聽起來是那么的可笑。
可惜，我早已不是前世那個會被她打動的傻子。
“柳如煙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，所有人都該圍著你轉？”
“你想讓我走，我就得滾。”
“你想讓我回來，我就得搖著尾巴回去？”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你的狗。”
說完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，并將她的號碼拉黑。
柳家的辦公室內，陸子辰正對著一堆數據大發雷霆。
“這群廢物！連個溫控都搞不定！”
“顧庭深在的時候，怎么就沒這么多問題！”
柳老爺子坐在旁邊，臉色越來越沉。
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。
傍晚，我搬進了國研院分配的專家公寓。
比我在柳家那個小房間好上百倍。
正當我收拾行李時，門鈴響了。
打開門，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站在門口。
她抱著一摞文件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。
“您好，是顧庭深顧工嗎？”
“我是，請問你是？”
“我叫林可兒，是盤古項目組的工程師。”
“王院長讓我把項目的前期資料給您送過來。”
“順便看看您還有什么需要，我負責幫您安頓好。”
“謝謝你，快請進。”
我側身讓她進來。
林可兒把資料放在桌上。
“顧工，您的才華在我們院里可是出了名的。”
“好幾位前輩都說，您在電池安全上的見解，比他們還要深刻。”
她看著我的眼神里，充滿了真誠的欽佩。
這種欣賞，是我在柳家八年從未感受過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