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向蘇心朵腰間掛著的平安符,笑意凝結在唇畔。
好友喬瑜替我打抱不平。
“謝遲宴,你這平安符不是為了星嫚和孩子求得嗎?隨隨便便送給外人,是存心讓我們嫚嫚難堪嗎?”
四周頓時安靜下來。
其他朋友也道:“是啊遲宴,誰不知道你為了星嫚去南山求符,磕了三百六十個響頭,跪了一千九百級臺階,法源大師被你感動了才賜符給你的,你轉手就送助理?”
蘇心朵慌亂的捂住平安符,眼圈瞬間紅了。
“不是的,大家別誤會了,是謝老師看我經常做噩夢才送我的。”
蘇心朵手忙腳亂取下平安符遞到我面前,“許小姐,我沒想到平安符這么重要,是我不好,我把它還給你,祝你生日快樂!”
喬瑜直接摔了酒杯。
“臭***裝什么可憐?這里輪得到你說話?”
“對不起大家,對不起!”
蘇心朵忙不迭彎腰道歉,幅度大得夸張。
滿座賓客交換著鄙夷的眼神。
只有謝遲宴緩緩抬起眼,好看的桃花眼里此刻結著冰。
“許星嫚,我在南山險些墜崖,命懸一線時是蘇心朵把我從懸崖上背了下來。”
“那十個月也是她衣不解帶的照顧我。”
他抬眸定在我身上,“你放任你的人欺負她,是在打我的臉嗎?”
原來他消失的那些日子全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。
我給他打了不知道多少通電話,夜不能寐的守著手機,卻只能換來一片死寂。
十個月,連一句平安都吝嗇給我嗎?
以前的他哪怕三個小時不和我聯系都會坐立不安。
拍戲間隙總要偷偷發條語音,說聽到我聲音才能安心。
想到這兒,我接過平安符。
在謝遲宴如釋重負的眼神里,隨手扔進了冰桶。
“你瘋了嗎許星嫚!”
他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。
蘇心朵驚呼一聲,連忙伸手去撈,卻被冰塊凍得一顫。
“別碰!你手上的傷還沒好!”
謝遲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。
曾幾何時,他也是這樣緊張我的。
拍戲時我不慎劃傷手指,他連夜從國外飛回來,捧著我的手心疼得不行。
現在,他的溫柔也體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了。
朋友見我定住許久,強笑著開始打圓場,拿著塑料刀遞給謝遲宴。
“遲宴,今天星嫚生日你來遲了,快切蛋糕補償一下。”
謝遲宴看了我一眼,那雙桃花眼里再度泛起我熟悉的深情。
“對不起嫚嫚,生日快樂。”
那一瞬間,我仿佛又看到了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謝遲宴。
“等等!”
蘇心朵突然怯生生的開口,“謝老師的肩傷還沒好,六層蛋糕太難為他了吧。”
她咬唇看向謝遲宴,“醫生說了不能提重物,你忘了嗎?”
這口吻儼然把自己當作了謝遲宴的女朋友。
只見謝遲宴皺了皺眉,竟真的收回了手。
“蘇助理說得對。”
我心猛地一沉。
前四年的生日,所有蛋糕都是謝遲宴親手為我切的。
哪怕去年他吊威亞受傷,雙臂都打著石膏,依然堅持為我切蛋糕。
“嫚嫚,別生氣,我馬上補一份禮物給你。”
謝遲宴在我身側坐下,“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補拍結婚照嗎?下個月我就安排檔期。”
蘇心朵眼睛一亮。
“好羨慕許小姐啊。”
“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大海呢,海里真的有美人魚嗎?”
喬瑜受不了白了她一眼。
謝遲宴卻渾然不察她的茶言茶語,反倒好聲好氣道:“下周我要去馬爾代夫拍廣告,帶你一起去。”
我怔怔的看著謝遲宴的側臉,耳邊嗡嗡作響。
“你要帶這個女人去馬爾代夫?”
那是我們蜜月的地方。
也是謝遲宴保證過,絕對不帶任何異性踏足的美好記憶。
“工作安排而已。”
謝遲宴語氣平靜,“你不是要進組拍戲?正好檔期沖突。”
“再說了,蘇心朵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別這么斤斤計較可以嗎?”
我死死攥著桌布,指節發白。
眼睜睜的看著謝遲宴陪著蘇心朵去洗手間補妝。
喬瑜見人走遠,連忙坐到我身側。
“這蘇心朵太囂張了吧!以為我們看不出她的小伎倆嗎?”
“星嫚,你就放任那小狐貍精在他身邊轉悠?我看用不了多久,他的心就要被勾走了。”
我悶下一口烈酒,喉間燒灼的痛楚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澀。
“不會的,我相信遲宴,他只是心懷感激罷了。”
我看向蘇心朵逐漸逼近的模糊身影。
“但若有人敢破壞我的婚姻,我定讓她生不如死。”